第19章《 量子佛学与星座解签》
"陈师兄!方丈呕血昏倒了!"
小沙弥的尖叫声刺破晨钟。陈文昌手中的《金刚经》啪嗒掉在青砖上,溅起昨夜积存的雨水。他冲进方丈室时,看见老方丈面色灰白地躺在蒲团上,僧袍前襟沾着暗红血渍。
"是旧疾。"监院僧按住方丈腕脉,声音发紧,"但明日就是辩经大会..."
十几道目光突然齐刷刷射向陈文昌。他倒退半步撞上香案,铜磬发出"嗡"的哀鸣。三天前他还在为偷吃狗肉被罚扫藏经阁,现在居然要代表乌龙院去应对朝廷钦差?这比用微波炉加热舍利子还荒谬。
暮鼓响过三遍时,欧阳菲菲正用簪子挑着琉璃灯芯。火光在她脸上跳动,将墙上的《心经》拓片映出流金轮廓。"所以你就答应了?"她突然笑出声,"你连《往生咒》和《大悲咒》都分不清。"
"方丈说要是推辞,就揭穿我们伪造度牒的事。"陈文昌把玩着案上的签筒,竹签哗啦啦响成一片。窗外飘来蒸馒头的香气,混着藏经阁特有的霉味。他忽然抓住欧阳菲菲的手腕:"除非你能在戌时前把我变成佛学天才。"
欧阳菲菲的睫毛在灯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她抽出一支下下签,轻轻折断:"我们换个思路——用社会心理学解《金刚经》,拿量子物理说轮回,至于解签..."她变魔术般摸出本星座运势手册,"用这个。"
大雄宝殿前的日晷指向巳时,陈文昌的僧鞋已被汗水浸透。对面天童寺的慧明禅师正拈着佛珠冷笑,他身后的十八罗汉像忽然显得面目狰狞。
"敢问师弟,如何理解'应无所住而生其心'?"慧明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青石。
陈文昌瞥见偏殿帘幕后汪直的蟒袍一闪。他深吸口气,突然举起茶盏摔在地上。瓷片飞溅中全场哗然,他却在众人惊愕中微笑:"诸位现在执着于破碎的茶杯,便是'有所住'。而茶杯本就不曾完整——"他踩过瓷片,"就像量子叠加态,完整与破碎同时存在。"
慧明禅师手中的佛珠突然绷断,檀木珠子滚满经案。陈文昌趁机摸出星座图:"各位的佛性正如十二宫星座,摩羯座需持戒修行,双子座不妨禅净双修..."
"妖言惑众!"慧明拍案而起,却见汪直从帘后踱出,苍白的手指鼓着掌:"杂家倒觉得...新鲜得很。"
回程的山路被夕阳染成血色。陈文昌不停回头张望——自从离开辩经台,总觉得有脚步声粘在背后。欧阳菲菲突然拽着他拐进碑林,冰凉的石碑贴在后背时,她呼出的白气拂过他耳垂:"东厂的人。"
三个黑影正在五十步外的放生池边徘徊。陈文昌摸向怀中,突然脸色骤变:"碧云剑的航海图..."话音未落,最瘦小的黑影突然转头,月光照出一张没有眉毛的脸——正是汪直身边最阴毒的番役。
欧阳菲菲的簪尖在袖中闪着寒光:"看来有人把你的量子佛学...当真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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