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浓稠得化不开。鄱阳湖无风,水面却诡异地荡漾着细密的波纹,仿佛有巨物在水下呼吸。废弃的船阵深处,一点昏黄的灯火在最大的楼船船舱内摇曳,将几条鬼祟的人影投在斑驳的木板墙上,张牙舞爪。
东厂档头吴老二,那张干瘦阴鸷的脸在灯火下更显狰狞。他双手颤抖,近乎虔诚地捧着一柄长剑。剑身狭长,隐现云纹,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微光,正是那搅动风云的碧云剑。剑格处,原本应该镶嵌宝石的位置,却是一个极其微小的、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凹陷,仔细看去,竟隐隐有极其微弱的蓝色流光一闪而过,如同沉睡的电子眼。
“快了,就快了……”吴老二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利,“陛下洪福!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步‘血祭’,仙剑认主,便能开启通天之路,奴才定将这至宝献于御前!”
他身后,几名番子押着一个被缚住双手、塞住嘴巴的渔民,那人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恐惧。冰冷的刀锋已然抵上他的脖颈。
船舱顶部的夹层里,四双眼睛正透过木板的缝隙死死盯着下方。张一斌肌肉紧绷,几乎要立刻跳下去救人,却被欧阳菲菲死死按住。
“别冲动!他们人多。”欧阳菲菲压低声音,眼神锐利地扫过下方布局,“碧云剑的状态不对,你看那个凹陷处的微光,更像是在进行某种……能量检测或者身份验证,绝不是什么血祭!”
陈文昌鼻尖沁出冷汗,小声道:“历史记载和民间传说里,以活人血祭神兵利器的桥段不少,吴老二显然是信了这个。但菲菲的判断可能更接近真相——这玩意儿是高科技产物。”
罗子建趴在最外侧,耳朵紧贴船板,捕捉着来自船舱外的细微声响:“外面至少有二十个番子把守,硬闯不行。必须智取。”
就在吴老二高举弯刀,即将挥下的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且慢!!”
一声清叱,如同玉石交击,打破了船舱内的死亡氛围。舱门被猛地推开,一道倩影立在门口,竟是欧阳菲菲。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儒生巾袍,虽略显宽大,却衬得她身姿挺拔,气度从容。她手中并无兵器,只有一卷看似陈旧的羊皮纸。
吴老二动作一滞,刀锋停在半空,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。“你是何人?敢扰咱家大事!”
欧阳菲菲不慌不忙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:“吴档头,你被人骗了,还在沾沾自喜么?”
“胡说八道!”吴老二色厉内荏地喝道,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手中的碧云剑。
“此剑乃洪武大帝得自海外异人,岂是凡铁?真正的激活之法,记载于大内秘档之中,岂是民间巫蛊血祭之术所能驱动?”欧阳菲菲展开羊皮纸,上面是她凭借记忆和观察匆匆绘制的复杂纹路与符号,夹杂着一些看似高深的“术语”,“你看这剑格处的‘星陨之瞳’,需以至阳之息引动,而非至阴之血。以活人血祭,非但不能激活,反而会污秽灵剑,使其灵性尽失,甚至反噬其主!届时,你非但无功,反而有弥天大罪!”
她的话语掷地有声,引经据典(半真半假),配合那镇定自若的气场,竟一时镇住了吴老二和他手下的番子。那准备被献祭的渔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。
吴老二将信将疑,盯着那卷羊皮纸:“至阳之息?那是什么?”
“乃黎明之初,采集于泰山之巅的朝阳紫气,或……或以特殊法门凝聚的纯阳能量。”欧阳菲菲心思电转,努力圆着说法,同时给藏在暗处的同伴发出信号。
就在吴老二注意力被欧阳菲菲吸引的瞬间,船舱侧面一处看似密封的板壁被悄无声息地撬开一道缝隙。陈文昌探出头,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牛皮水袋——里面装满了他们以备不时之需的特制辣椒酱(加入了茱萸和芥末,威力更胜从前)。
他看准角度,用力一挤——
一道深红色的粘稠液体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地射向吴老二的面门!
“啊呀——!”吴老二猝不及防,被糊了个满头满眼。辛辣刺鼻的气味瞬间爆发,直冲口鼻眼眶。他惨叫一声,手中碧云剑差点脱手,双手下意识地去揉搓剧痛难忍的眼睛。
“就是现在!”张一斌如同猎豹般从顶部破板而下,凌空一记凌厉的跆拳道下劈,直接将吴老二身边最近的两个番子踢飞出去。罗子建则如灵猿般滑下,目标直指吴老二手中即将落地的碧云剑。
场面瞬间大乱!
番子们这才反应过来,嚎叫着挥舞兵器冲上来。欧阳菲菲迅速退到角落,捡起一根木棍自卫。陈文昌也从破口钻出,拿起随身的吉他(虽然在这种场合显得怪异),但他没有弹唱,而是当成钝器,奋力抵挡靠近的敌人。
张一斌和罗子建背靠背,一个用现代格斗技,一个用敏捷的身手和攀爬技巧与番子周旋。罗子建几次试图靠近捂着眼睛惨叫的吴老二,都被拼死护主的番子挡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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