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将小小的山村紧紧包裹,唯有村中祠堂透出的几点昏黄火光,在黏稠的黑暗里挣扎。祠堂内,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四人组围坐在一盏摇曳的油灯下,脸上白日里初遇“僵尸”的荒诞感早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疑虑。
“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”陈文昌搓着手指,眉头紧锁,他那点风水堪舆的底子,让他对环境和气机格外敏感,“你们没觉得吗?这村子……死气沉沉的,不仅仅是那些‘东西’带来的。地气滞涩,人心里都憋着一股郁结之气。”
罗子建难得没有反驳,他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肩膀——那是白天被一个“僵尸”撞到的地方——龇牙咧嘴道:“我现在可以肯定,那绝不是COSPLAY!那力道,那僵硬感……关键是,他们身上有股味儿,像是……草药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。”
张一斌言简意赅,做了个跆拳道的格挡手势:“战斗力,有。但套路乱,不像活人。”
欧阳菲菲一直沉默着,她从随身的急救包里拿出那支她一直带着的、笔头略显特殊的毛笔,在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。这是她的习惯,思考时喜欢拿着笔。这支笔是她穿越前特意定制的,笔杆坚固,笔头掺杂了特殊纤维,本意是练习书法兼防身,此刻却在油灯下泛着幽微的光。“他们瞳孔涣散,对强光和外伤反应迟钝,但关节却能以一种违反生理结构的方式活动。更奇怪的是,我靠近时,似乎闻到他们口鼻间有极淡的……朱砂和雄黄的味道?”
正讨论间,祠堂老旧的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深色长衫、手提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满脸忧色的村长。老者须发皆白,面色红润,眼神清亮,自带一股草药的清苦气息。
“这位是村里行医的秦老先生。”村长连忙介绍,“听闻几位外乡客白日遇到了……那些东西,还出手相助,特来看看。”
秦老先生目光扫过四人,在欧阳菲菲手中的毛笔上略微停顿了一瞬,随即拱手道:“老朽秦沐,忝为本村郎中。多谢几位义举。不知可否让老朽看看那位受伤的小哥?”
他的目光落在罗子建身上。罗子建撸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那片乌青。秦沐上前,手指搭上脉门,又仔细查看了伤处,眉头越皱越紧。“嘶……这瘀痕,色沉而带紫黑,触之阴寒,非寻常跌打损伤所致。”他打开药箱,取出一小罐药膏,示意罗子建抹上,“此乃老朽配的活血散,先缓解一二。诸位,你们遇到的那并非山精鬼怪,而是……‘尸傀’。”
“尸傀?”四人异口同声,这个词带着浓重的巫蛊色彩,让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。
秦沐示意众人坐下,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。“此事说来话长,关乎此地延续了数十年的‘医’、‘巫’之争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我们这一带,自古巫风盛行。山那边,以巫祝马老三为首的一群人,信奉‘巫力’可通鬼神,治病驱邪。而我们这些祖传行医的,则遵循《本草》、钻研《内经》,以药石针砭济世。”
“原本井水不犯河水。但近年来,马老三的势力越来越大,他宣称能炼制‘神药’,让人力大无穷,不畏伤痛。甚至……能驱遣亡者,为其劳作。”秦沐的声音压低了,“那些所谓的‘僵尸’,其实就是被他们用邪门药物和控制手法弄成这样的活人!多是些外乡的流民,或者与他作对之人。他们白日潜伏,夜间活动,搬运物资,恐吓乡民,逼迫人们信奉巫祝。”
欧阳菲菲立刻抓住了关键:“药物控制?老先生,您可知是何种药物?竟能让人变成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?”
秦沐摇摇头,面露愧色:“老朽惭愧,钻研数月,只能判断出其中混有数种致幻麻痹的毒草,以及……微量金石之毒。中毒者心神被夺,躯体僵直,唯受特定指令驱使。其脉象诡异,似有活物在经脉中窜行,老朽尝试过几种解毒方剂,皆收效甚微。”
他看向欧阳菲菲:“姑娘似乎也通医理?”他注意到了她把玩毛笔时那专业的手法。
欧阳菲菲沉吟片刻,谨慎回答:“略知皮毛。依您所言,这像是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素混合了肌肉僵直剂,可能还有精神控制成分……若能取得样本分析成分,或有一线希望。”
“样本?”秦沐愣了一下。
“就是他们用的药,或者……中毒者的血液。”欧阳菲菲解释。
就在这时,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惊呼,间杂着几声沉闷的撞击声。一个村民连滚爬爬地冲进来,脸色煞白:“又……又来了!祠堂后面!好几个!”
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瞬间起身。张一斌一马当先,罗子建抄起旁边一根顶门杠紧随其后,陈文昌则迅速观察祠堂格局,寻找有利位置。欧阳菲菲将毛笔紧紧攥在手中,对秦沐快速说道:“老先生,麻烦您准备一些清水、纱布,还有……您这里最烈的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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