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青松!开门!”巴雄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戾气,穿透雨幕,“有人看见你们这里邪气冲天,还藏匿了使用妖法、亵渎神灵的外乡人!立刻把人和那个用邪术的女孩交出来!否则,别怪我们不顾同乡之情,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医馆!”
胡青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张一斌回头,与陈文昌、罗子建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来者不善,而且,消息走漏得太快了!
“不能硬拼。”陈文昌快速低语,“他们人多,而且巴雄精通各种诡异的巫蛊手段,防不胜防。”
“从后面走!”胡青松当机立断,指了指通往后院的小门,“穿过药圃,有一条小路上山,可以避开他们。碧云剑的传说,最早就是从山里的云深观流传出来的,你们去那里找青云道长,或许能有线索!”
情况危急,容不得丝毫犹豫。
罗子建和张一斌立刻动手,用屋内能找到的桌椅木柜,迅速抵死前门,尽量拖延时间。陈文昌则协助胡青松,快速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药材和那包着母虫的瓦罐塞进背包。
欧阳菲菲看了一眼床上呼吸虽已平稳但远未脱离危险的少女,咬了咬唇,最终还是转身跟上伙伴。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,恐怕已经触动了本地巫医势力那根最敏感的神经。
“亵渎神灵”、“使用妖法”……这顶大帽子扣下来,足以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后院药圃泥泞不堪,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众人的衣衫。胡青松指着黑黢黢的山林间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径:“顺着这里一直往上,天亮前应该能到云深观!诸位,保重!”
“胡先生,大恩不言谢!”陈文昌郑重一拱手。
四人不再多言,一头扎进了风雨交加、黑暗密布的山林之中。身后,医馆前门被撞击的巨响,以及巴雄等人愤怒的咆哮声,隐约传来,旋即被更大的风雨声吞没。
山路湿滑陡峭,荆棘丛生。罗子建打头,凭借过人的体能艰难开路。张一斌断后,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。陈文昌居中策应,同时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欧阳菲菲被护在中间,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,冰冷的雨水让她瑟瑟发抖,但更让她心头发寒的是那股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。
奔逃了约莫半个时辰,身后的追捕声似乎渐渐远了。四人找到一处稍微能避雨的岩石凹陷处,暂作喘息。
“妈的,那帮家伙属狗的吗?鼻子这么灵!”罗子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,喘着粗气骂道。
“欧阳用毛笔救人,手法奇特,想必是被当时医馆内或附近的什么人看到,迅速传到了巴雄耳中。”张一斌冷静分析,“他恐怕早就想找借口对付胡郎中和我们这些‘外乡人’了。”
陈文昌靠在山岩上,胸口起伏,他再次摸向胸前的玉佩。那温热感非但没有减退,反而更明显了,甚至……隐隐有些发烫。而且,他总觉得黑暗中,似乎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。不是身后追兵的那种喧嚣,而是一种更隐蔽、更冰冷的注视。
“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,我总觉得不太对劲。”陈文昌压低声音,将自己的感觉和玉佩的异常说了出来。
欧阳菲菲闻言,脸色也更加凝重。她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光芒,看向手中那支救人也惹祸的毛笔,笔杆上似乎沾染了那少女颈侧一点极淡的青黑痕迹,在黑暗中,那痕迹竟像是……在微微蠕动?
她心头猛地一跳,定睛再看时,闪电已过,四周重归黑暗,那异状也消失了。是错觉吗?还是……
就在这时——
“咔嚓!”
侧前方的密林中,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、枯枝被踩断的声响。
四人瞬间噤声,全身肌肉绷紧,屏息凝神。
黑暗中,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。并非预想中巴雄那伙凶神恶煞的巫医,而是一个穿着破旧道袍、身形佝偻的老者。他须发皆白,脸上布满皱纹,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浑浊,但嘴角却挂着一丝……难以形容的、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无量天尊……”老道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,“几位施主,夜半更深,风雨交加,在这荒山野岭奔波,可是在寻找……去往云深观的路?”
他的出现太过突兀,语气也透着诡异。陈文昌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发烫的玉佩上,心中的不安感达到了顶点。这老道,是敌是友?他口中的云深观,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吗?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们与这神秘老道对峙的同一时刻,山下那间他们刚刚逃离的医馆后院,那个被欧阳菲菲用毛笔针灸暂时救回的少女,眼皮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,紧闭的眼角处,缓缓渗出了一缕……触目惊心的黑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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