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碧云剑宗 墨针破蛊
欧阳菲菲握紧手中毛笔,面对中毒渐深的赶尸人,她必须用这支笔施展针灸绝技。
而碧云剑的线索,正指向明代医圣李时珍的失落手稿……
夜色如墨,泼洒在江西连绵的群山之间。风穿过古老村落,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呜咽,卷动着村口临时医馆内那一点摇曳的烛火。烛光下,几张木板拼凑的床榻上,静静躺着几位面色青黑、气息微弱的赶尸人。他们裸露的皮肤下,隐隐有诡异的青黑色细线蜿蜒,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,每一次细微的蠕动,都蚕食着所剩无几的生机。
空气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息,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源自腐朽躯体的淡淡腥气。老郎中姓吴,鬓角斑白,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,他第三次号完脉,枯瘦的手指无力地垂下,对着围在床边的罗子建、张一斌、陈文昌缓缓摇头,声音沙哑:“老夫……尽力了。此毒诡谲阴狠,非寻常药石能解。毒素已侵入心脉,若明日日出前再找不到解毒之法,纵是大罗金仙,也难回天。”
沉重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在场每一个人。张一斌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柱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引得烛火剧烈跳动,光影在他年轻却写满焦灼的脸上明灭不定。陈文昌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几枚磨得光滑的铜钱,指尖冰凉。
就在这时,医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一股大力推开。欧阳菲菲端着一盆刚煮沸的清水走了进来,盆沿搭着一块干净的粗布,而她另一只手中,赫然紧握着一支样式古朴的狼毫毛笔。笔杆是深褐色的竹节,浸润着岁月的包浆,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“还有办法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,尤其是她手中那支与眼下情境格格不入的毛笔上。
罗子建瞪大了眼睛,脱口而出:“菲菲,你拿毛笔干什么?记录药方吗?现在不是……”他想说现在不是附庸风雅的时候,但后半句话被欧阳菲菲异常坚定、甚至带着某种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毛笔,”欧阳菲菲走到最近的病榻前,将水盆放下,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,最后落在吴郎中身上,“这是我欧阳家传的‘点脉笔’,以特殊材质和秘法制成,可暂代金针,疏导经络,逼出毒素。”
“胡闹!”吴郎中闻言,脸色骤变,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,“针灸之术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!金针银针尚需数十载寒暑之功方能掌握分寸力道,你……你竟想用一支毛笔?简直是儿戏!这会立刻要了他们的命!”
张一斌也忍不住开口,语气带着劝阻:“菲菲,我知道你心急,可这……这太冒险了!”连一向沉稳的陈文昌,也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。
面对质疑,欧阳菲菲没有退缩。她深吸一口气,脑海中飞速闪过家传医书上那些晦涩难懂的图形注解,以及父亲生前演示“笔针”技法时专注的神情。那种技法要求施术者对力道、角度、气息的控制达到极致,她从未在真人身上尝试过,心中同样充满不确定的惊涛骇浪。但眼下,看着赶尸人生命一点点流逝,她没有第二个选择。
“他们的生机已如风中残烛,常规之法既然无效,非常之时,只能行非常之法!”欧阳菲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吴老先生,请助我稳住他们气血!子建,按住他的双腿,绝不能让他乱动!一斌,守住门口,文昌,你看好烛火,绝不能灭!”
她的指令清晰而快速,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。罗子建和张一斌对视一眼,虽仍满心疑虑,但长期的信任与眼下的绝境让他们选择了服从。陈文昌默默地将烛台移到更稳当的位置,指尖扣住了铜钱。
欧阳菲菲屏息凝神,右手执笔,左手轻轻按在一位赶尸人冰冷的手腕上,感受着那微弱而混乱的脉象。她闭上眼,排除所有杂念,再次睁开时,眼中只剩下绝对的专注。笔尖并未蘸墨,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手法,精准地点向赶尸人胸口膻中穴旁开两寸的一个隐秘穴位——那是医书上标注,用于疏导阴寒毒气的要穴,寻常针法极少涉及。
笔落,如蜻蜓点水,轻柔得近乎虚无。然而,就在笔尖触及皮肤的刹那,那赶尸人身体猛地一颤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,皮肤下的青黑细线骤然加速蠕动,仿佛被惊扰的毒蛇!罗子建和张一斌立刻用力,死死按住病人挣扎的身体。
欧阳菲菲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,但她的手腕稳如磐石。笔尖并未刺入,而是以一种极高频率的微幅震颤,将一股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气息渡入穴道。她全神贯注,根据指尖传来的微弱反馈,不断调整着力度与角度,笔尖或点、或按、或揉、或挑,动作流畅而精准,竟隐隐暗合某种玄奥的韵律。
吴郎中原本满是斥责与担忧的脸上,渐渐被难以置信的震惊所取代。他行医数十载,从未见过如此施针之法!那毛笔在欧阳菲菲手中,仿佛真的拥有了生命,引导着病人体内紊乱的气息开始缓慢地、艰难地重新归拢、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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