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菲菲手握碧云剑鞘,指尖抚过鞘身繁复的云纹,那剑鞘竟在黑暗中泛起微光,仿佛与遥远时空外的某物产生了共鸣。
夜色如墨,将巫山镇裹得严严实实,只有零星几户窗棂透出昏黄油灯的光,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一小圈暖意,旋即被更大的黑暗吞噬。镇子东头,那间废弃多年的“济世堂”医馆,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,沉默地匍匐在阴影里,檐角残破,门板歪斜,散发出混合着霉烂草药和陈年灰尘的沉闷气息。
四人小组悄无声息地贴近后院墙根。陈文昌蹲下身,抓起一把墙角的泥土,在指间捻了捻,又抬头望了望被乌云半遮的星月,眉头微蹙。“此地风水有异,”他压低声音,几乎成了气音,“前堂后寝,本该藏风聚气,如今却气脉淤塞,阴秽暗生。这医馆,怕是早就失了‘济世’之心,反倒成了藏污纳垢之所。”
“管它藏的什么,找到剑鞘线索要紧。”罗子建不耐地摆了摆手,他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运动服,耳朵却仍警惕地竖着,捕捉着四周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,“我说,那老郎中‘赛华佗’说的靠不靠谱?别是忽悠咱们来闯这鬼地方的。”
张一斌没说话,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,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黑洞洞的院落,像一头准备扑击的猎豹。他的跆拳道虽在对付实体敌人时威力十足,但面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巫术陷阱,心中也存着几分忌惮。
“噤声。”欧阳菲菲低喝,她站在队伍最前,手中紧握着一支看似普通的狼毫毛笔,笔尖在清冷的月光下,竟隐隐流转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温润光泽。这是她不久前在一次与当地郎中的交流中,情急之下以笔代针,意外发现自身灵力能借此媒介疏导他人淤滞气血后,随时备在身边的工具。此刻,她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属于黑巫术特有的腥甜气味让她胃部一阵翻搅。“里面有动静,小心。”
她率先侧身从一扇破损的窗扉翻了进去,动作轻盈利落。其余三人紧随其后。医馆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,蛛网纵横,残破的药柜东倒西歪,废弃的药材散落一地,踩上去发出窸窣的碎响。借着从破窗透进的微弱月光,可见墙壁上涂抹着一些早已褪色、却依然显得诡异扭曲的符咒残迹。
按照“赛华佗”提供的模糊信息,剑鞘最后出现的地点与这间医馆的旧主人,一位曾痴迷于融合医术与巫术最终走火入魔的巫医有关。线索指向医馆内隐藏的密室。
“分头找找,注意机关。”欧阳菲菲下令,目光在黑暗中逡巡。
罗子建负责检查那些倾倒的药柜,他一边嘀咕着“这玩意儿比我们那儿的实验室柜子还难闻”,一边小心翼翼地拉开每一个还能活动的抽屉,里面除了干枯发霉的虫壳、草根,一无所获。
张一斌则凭借过人的身手,探查屋顶房梁和墙壁高处,寻找任何可能的暗格或悬挂物。
陈文昌蹲在屋子中央,不顾地上的污秽,用手指在地面上细细描画着,推演着此地混乱的气场流向。“气机在此处最为紊乱,”他指向靠里的一面墙壁,那墙上挂着一幅早已模糊不清的仙人采药图,画布泛黄破损,满是虫蛀的小洞,“似有阻碍,但又…隐隐流动。”
欧阳菲菲走到那面墙前,凝神感知。她闭上眼,调动起体内那丝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,却又在一次次危机中逐渐壮大的灵觉。指尖拂过冰冷的墙面,在触碰到那幅画的边缘时,一股极细微的、冰刺般的寒意骤然扎了她一下。
“在这里。”她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丝确定。她示意张一斌和罗子建过来,三人一起用力,试图移动那面墙或是画卷后的机关。墙壁纹丝不动。
“是不是需要什么特定方法?”罗子建挠头。
陈文昌站起身,走到画前,端详片刻,忽然伸手,不是去推画,而是按向了画中仙人腰间那个看似装饰的、模糊的玉葫芦。“乾坤倒转,气枢在此。”他喃喃道,指尖用力按下。
“咔哒。”一声极轻微的机械响动从墙内传来。紧接着,那面看似完整的墙壁,竟无声无息地向一侧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,一股更浓重、更阴寒的霉湿气息扑面而来,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祭祀香火和某种腐败物质混合的怪味。
密室!四人精神一振,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。欧阳菲菲握紧了毛笔,率先侧身而入。密室内没有光源,一片漆黑。罗子建赶忙从背包里翻出一支户外手电,拧亮。
光柱划破黑暗,瞬间勾勒出密室内的景象。这空间不大,约莫十平米见方,但其中的景象却让见多识广的穿越者们也倒吸一口凉气。
密室中央,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陶瓮,瓮口被某种暗红色的泥土封死,泥封上插着几根颜色乌黑、刻满符文的木钉。陶瓮周围的地面上,用某种暗褐色的、疑似干涸血液的颜料,绘制着一个复杂的法阵,阵眼中散落着一些细小的、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类的骨骼。墙壁上,挂满了各式各样诡异的巫术法器——风干的草药束扭曲成痛苦的形状,串在一起的兽牙在电筒光下泛着森白的光,还有一些绘制在皮质或布片上的鬼神画像,眼神狰狞,透着一股邪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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