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鸡好像也有点挡不住喔。
只见被胡氏赶走的那两只母鸡又悄咪咪的回来了,虽然跳不进去,但总能见缝插针的偷吃几口。
头从篱笆缝隙伸进去,看见菜叶子就开始啄,旁边长得好的两棵青菜,已经被啄光了两张叶子了。
“身体还没好利索,咋就出来了?”
听到声音,周漾回头,只见胡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鸡蛋朝她走来。
“身子都躺疼了,想出来吹吹风。”周漾起身伸手接碗。
胡氏侧开身,“烫,我来就行,那你到树下吃吧,树底下凉快。”
红褐色的糖水,雪白的鸡蛋,上面还飘着一些油花跟零星的不知名粉末,周漾喝了一口糖水,三分甜,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果香。
胡氏就坐在她旁边,替她打着扇子,“咒!这俩瘟鸡,咋又回来了?”
看到鸡在啄菜,她丢下扇子就去驱赶,一边赶一边骂道:“就属这两棵青菜长得好,还被你们吃了,还真是哪棵好吃哪棵啊。”
那两只鸡也是猴精,胡氏一出门,它们就跑了,等人回来了,它又试探性开始往回走,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。
“这天旱,也没啥吃的,人都没得吃,更别说牲畜了,没得粮食吃,蛋都下得少了,个头也小,以前一天一个,再不济下两天隔一天的,现在倒好,两三天才下一个。”
见周漾吃得急,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眼里满是心疼,“慢点慢点,当心烫,够吃吗?不够娘再给你舀点稀饭。”
天热,人也没啥胃口,她们通常是早上煮一些稀饭,晾凉了晚上吃正好。
说是稀饭,其实也就一把陈米,然后加了玉米糁糁一起煮,最后加上些野菜,那颜色,一言难尽。
“够了够了,”喝了糖水,又吃了一个鸡蛋,周漾感觉力气回来了,“阿娘,我大哥二姐他们呢?”
“你三哥闲不住,拉着你二姐进山了,也不知道干嘛去了,你大哥去帮你二叔家脱土坯了,他们家年底不是要娶媳妇嘛,房子不够住,得在旁边加盖一间新房。”
“咱们家的,”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这摇摇欲坠的老房子,“这屋子也还能将就住人,等你爹得空了,让他把屋顶检修一下,昨天刮了风,那屋顶好像又被掀起来了。”
不是好像,是真的破了一个大洞。
周漾喝完最后一口糖水,舒了口气,感觉没那么难受了,“二叔家谁要结婚啊?”
胡氏走到一旁,一边翻野菜一边回道:“你大旺哥啊,他今年也十七了,你二叔托人去老歪坡给他说了个媳妇,年纪有点小,才十四,不过翻了年也就十五了。”
十四啊?周漾咋舌,十四?那岂不是跟这身体一般大?
“这两年光景不好,天干雨水少,哪哪的日子都不好过,老歪坡更是,听说那户人家都揭不开锅了,吃饭还得用抽签的方式,抽到长签多吃一口,抽到短签就少吃点,几个孩子饿了就喝水,喝个水饱,那姑娘就是你二叔用一袋玉米换回来的。”
一袋玉米就能换一个人?周漾垂下了眼眸,没作评价。
“老歪坡?那不就是我二姑……”
胡氏叹了口气,“可不就是一个村的嘛,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定下来,这不离吧,那三个女娃子迟早得遭殃,这离了吧,回来也难。”
“你三叔没了,三婶也走了,留下那么两个半大小子,你阿公阿奶年纪也大了,种地也种不了几年了,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更何况还是两个,你阿奶也是,有空就上山去挖野菜,我都遇到好几回了都。”
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不是说着玩的,十来岁的小伙子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那饭量大得吓人。
“你四叔四婶他们又不管事,打着读书的名号在镇上享清福,说是读书,我看他就是去混吃混喝去了,还读书,我看啥都没读进去,考了这么老些年了,家里都被拖垮了却还是个童生。”
“回家一趟还看不上我们庄稼人了,眼睛长在头顶,用鼻孔看人,我看呐,他也就是伸手要钱要粮食厉害,你阿奶他们也难啊。”
说到周春怀两口子,向来好脾气的胡云喜也气得不轻,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。
“对了,你阿公阿奶都不在家,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,一会儿得再添点野菜进去,到时候把周三周四喊过来家里吃饭。”
“哟,母女俩在呢?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,打断了母女俩唠家常,看着篱笆外的身影,胡云喜赶紧起身,“欸,在家呢,三婶快进来坐。”
刘桂香提着一个篮子,跟在胡氏身后,“听说小漾掉水里了,咋样?好点没?”
周漾乖乖起身,跟着记忆里的称呼很是自然的喊了一声,“三叔婆,已经好多了。”说完把一旁的凳子拖出来一些,示意她坐。
“诶,好多了就好,这虽然天旱,但河里的水还是凶得很,去洗衣服啊,得当心了,要么把水打出来,要么就别进去那么深,在旁边洗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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