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刚把咖啡馆带回的协议和欠条放进收纳箱,楼道里就传来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,像重锤砸在水泥地上,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。紧接着,“砰!砰!砰!” 的拍门声炸开,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防盗门直接拆下来。
“林辰!你给我开门!躲里面算什么本事!” 张昊的嘶吼声裹着怒气穿透门板,还夹杂着鞋底踹门的闷响,“你敢跟我姐分手?还敢不给我凑首付?我告诉你,今天你不出来给我个说法,我就砸了你的门!”
林辰手里的胶带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丝冷意。他早料到张昊会来闹,却没料到对方来得这么快,看样子李玥在电话里没少添油加醋。他没急着开门,先把收纳箱推到床底 —— 里面装着欠条、录音笔和资产证明,都是不能被张昊毁掉的东西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往外看。
猫眼外的张昊满脸涨红,额角青筋暴起,手里还攥着个啤酒瓶,瓶身空了一半,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滴。他穿着件皱巴巴的外套,头发乱糟糟的,哪还有半分平时在林辰面前装出的 “乖巧弟弟” 模样,活像个输急了的赌徒。
“看够了没有?赶紧开门!” 张昊似乎察觉到猫眼后的视线,又狠狠踹了一脚门,“林辰,你别跟我装死!我姐跟你处了三年,你说分手就分手?你耽误我姐青春,还想赖掉给我的首付?你是不是男人!”
林辰深吸一口气,转动门把手,门刚开一条缝,张昊就猛地推开门,带着一身酒气撞了进来,啤酒瓶重重砸在玄关的鞋柜上,发出刺耳的脆响。
“你终于肯开门了?” 张昊瞪着林辰,眼神狰狞,“我问你,分手的事是不是真的?我姐说你不肯给我凑首付,还录了她的音?林辰,你他妈是不是早就想坑我们家了?”
他说着就要往客厅冲,似乎想翻找什么,林辰伸手拦住他,语气冰冷:“张昊,这是我家,你别乱来。”
“你的家?” 张昊嗤笑一声,一把推开林辰的手,力道大得让林辰踉跄了一下,“你忘了你这套房子是谁帮你找的?当初要不是我姐求着我叔,你能租到这么便宜的市中心公寓?现在你翅膀硬了,敢跟我姐分手,还敢跟我耍横?”
林辰站稳身子,看着眼前颠倒黑白的男人,只觉得可笑。这套公寓是他自己找中介租的,租金一分没少,跟张昊的 “叔” 半毛钱关系没有 —— 张昊不过是当年想借 “帮了忙” 的由头,多跟他要两千块 “好处费”。那时候他傻,还真给了,现在想来,每一次妥协都是在喂饱这只贪得无厌的白眼狼。
“你叔?” 林辰挑眉,语气带着嘲讽,“是那个去年跟你一起赌钱,输了钱让你找我借五万的‘叔’?还是那个说能帮你找工作,最后拿了我三万块好处费,却让你去工地搬砖的‘叔’?”
张昊的脸色瞬间僵住,显然没料到林辰会把这些旧账翻出来。他恼羞成怒,上前一步揪住林辰的衣领,啤酒瓶的碎渣蹭到林辰的脖子,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:“林辰!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!我就问你,我姐的青春损失费你赔不赔?我的首付你给不给?今天你要是敢说一个‘不’字,我就跟你没完!”
衣领勒得林辰呼吸微滞,可他没慌,反而盯着张昊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青春损失费?李玥跟我处对象的三年里,我给她买了五套名牌包,八套护肤品,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零花钱,这些钱加起来有十几万 —— 你让她先把这些钱还我,再跟我要‘损失费’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冷:“至于你的首付,张昊,你去年赌钱输了十万,是我帮你还的;你前年买车,我给你拿了五万;你甚至连你女朋友的生日礼,都是我掏的钱。前前后后我给你花了快二十万,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要三十万首付?你脸皮怎么这么厚?”
张昊的手开始发颤,揪着衣领的力道松了些,可嘴里还硬撑着:“那是你自愿给的!谁让你想娶我姐!现在你不娶了,那些钱就当是你赔给我们家的!我不管,首付你必须给我,不然我就……”
“不然你就怎么样?” 林辰打断他,猛地抬手扯开他的手,整理了一下衣领,“砸我的家?还是去我公司闹?张昊,我劝你别白费力气。我已经跟中介说好了,这房子下周就退租,我的东西明天就搬走 —— 你就算砸了这里,也找不到我。”
他说着拿出手机,点开录音功能,声音平静却带着威慑:“而且刚才你踹门、推我、用啤酒瓶威胁我,我都录下来了。你要是再闹,我现在就报警,让警察来评评理,看看是你这个上门闹事的理亏,还是我这个被骚扰的理亏。”
张昊看到手机屏幕上的 “录音中” 字样,眼神瞬间慌了。他虽然蛮横,却也怕警察 —— 去年他因为赌钱被抓过一次,留下了案底,要是再因为闹事被抓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走,李玥还在电话里等着他的消息,要是拿不到首付,他不仅买不成房,还得被李玥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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