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1年秋,南州城南菜市场刚散场,满地菜叶混着泥水,腥臭气裹着秋风飘得老远。林砚刚结束警校授课,传呼机就急促作响,屏幕跳着“城南菜场发现无名女尸,速至”。
警车碾过湿滑路面,抵达时菜场入口已围满商贩,派出所警员正拉着警戒线。报案人是清扫菜场的大妈,凌晨五点清理角落废弃储物间时,发现门虚掩着,推门就见一具女尸蜷缩在地,吓得瘫坐在地半晌才缓过劲报警。
林砚带着苏晓、赵伟走进储物间,空间狭小逼仄,堆满破旧竹筐,光线昏暗。女尸侧卧在地,衣着朴素,是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,头发凌乱,颈部有明显勒痕,面色青紫,显然是窒息身亡。苏晓蹲下身勘查,指尖拨开死者发丝,眉头微蹙:“死亡时间大概36小时左右,勒痕边缘有麻绳纹理,凶器应是粗麻绳,身上无明显打斗伤,大概率是熟人突袭作案。”
林砚环顾四周,储物间地面满是灰尘,除了死者躺卧处,还有一串浅淡脚印,鞋底纹路呈格子状,像是胶鞋留下的。墙角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票据,他捡起展开,是多年前的粮票和布票,边缘泛黄破损,上面印着1983年的字样,还有模糊的手写签名,只能看清“桂”字。
“死者身上没找到身份证、户口本,衣物无任何标识,暂时无法确认身份。”苏晓翻查完死者口袋,抬头道,“指甲缝里有少量褐色粉末,像是灶台边的草木灰,死者或许常做家务、烧柴火。”
赵伟这时从外面进来,手里攥着笔记本:“林队,问了周边商贩,没人认识死者,这储物间废弃半年多,平时只有捡废品的偶尔来翻东西。有个老商贩说,三天前傍晚,见过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女人在菜场徘徊,像是在等谁,身边没其他人。”
林砚捏着那张带“桂”字的票据,心里犯嘀咕:1983年的票据留到现在,还随死者一起出现在储物间,大概率是死者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,或许能顺着票据查身份。他让苏晓把票据、褐色粉末带回实验室检测,提取脚印石膏模型,自己则带着赵伟走访菜场周边的老住户和老商贩,重点打听名字带“桂”、常穿蓝布褂子的中年女人。
接连走访一天,毫无收获。傍晚回到实验室,苏晓的检测结果出来了:“褐色粉末确实是草木灰,混有少量红薯藤残留,死者可能居住在城郊农村,常种红薯、烧柴火;票据上的签名残缺,但纸张材质是当年城郊供销社特供的,只有1983年上半年流通,可查当年供销社的票据登记记录。”
“城郊供销社?”林砚眼前一亮,立刻联系城郊供销社,让工作人员调取1983年的票据领用登记册。次日一早,供销社传来消息,当年登记册还留存着,其中有个叫“陈桂兰”的女人,多次领用粮票、布票,签名与票据上的“桂”字笔迹吻合,登记地址是城郊陈家村。
林砚当即带队赶往陈家村,村子偏僻,多是土坯房,村民大多靠种地为生。找到村支书打听陈桂兰,村支书愣了愣:“陈桂兰?她十多年前就嫁去邻村了,丈夫叫周老实,两口子日子过得清淡,没孩子,前几年听说周老实生病去世了,陈桂兰就不知所踪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。”
“周老实去世后,陈桂兰有没有跟谁来往密切?或者结过仇?”林砚追问。
村支书琢磨半晌,忽然道:“她跟同村的刘三有过节,1983年的时候,刘三偷过她家里的粮票布票,被陈桂兰抓了现行,闹到村委会,刘三被罚款还丢了面子,一直记恨她,好几次当众骂她,说要报复。”
“刘三现在在哪?”赵伟急忙问。
“就在村里住,无儿无女,常年打零工,性格孤僻暴躁,平时总穿一双格子胶鞋,跟现场提取的脚印纹路对得上。”村支书补充道,“三天前傍晚,有人看到刘三骑着自行车出村,往城南菜场方向去了,半夜才回来,回来时神色慌张,身上沾着不少灰尘。”
线索瞬间串联起来,刘三有作案动机,鞋印吻合,作案时间也对得上,嫌疑极大。林砚立刻让村支书带路,赶往刘三家。刘三家是村尾的土坯房,院门虚掩着,推开门就见刘三坐在院子里抽烟,脚下正是一双格子胶鞋,鞋面沾着些许灰尘。
见警察上门,刘三脸色骤变,猛地站起身想躲,被赵伟一把按住。林砚目光扫过院子角落,看到一根粗麻绳,放在灶台边,上面沾着少量草木灰,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粉末一致。“刘三,认识陈桂兰吗?”林砚盯着他问道。
刘三眼神躲闪,支支吾吾:“认……认识,同村的,好多年没见了。”
“三天前傍晚你去哪了?”林砚追问,“有人看到你往城南菜场方向去了,半夜才回,干什么去了?”
刘三额头冒冷汗,嘴硬道:“我……我去菜场附近找活干,没找到,在路边蹲了半夜就回来了。”
“找活干需要带着麻绳?”林砚指了指墙角的麻绳,“这麻绳上的草木灰,跟陈桂兰指甲缝里的粉末一模一样,现场的脚印也跟你的胶鞋完全吻合,你还想狡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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