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尔那句带着刺的“怎么?这才三天,就被苏菲赶回来了?”还悬在冰冷空旷的城堡门厅里,带着他惯有的、用来伪装情绪的嘲讽腔调。
但池小橙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反唇相讥,或者被他轻易激怒。
她的全部注意力,都被他背在身后、那只紧握成拳、指节用力到泛白并且微微颤抖的右手攫住了。
那双金色的眼瞳试图维持冷漠和疏离,可她太熟悉他了,熟悉到能轻易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放松,以及被强行压下去的汹涌情绪。
三天前苏菲那个响亮的耳光,他高烧中沙哑破碎的“欠她的…总得还”,还有此刻他这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偏要摆出冷脸的别扭样子……所有画面在她脑海中碰撞,炸开一片酸涩又滚烫的火花。
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甚至没有停下脚步仔细去看他那张故作镇定的脸。
她只是抿紧了唇,一言不发,径直朝着楼梯拐角处的他走了过去。
脚步声在寂静的门厅里回荡,显得异常清晰。
哈尔看着她一步步走近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沉默和直接。
他下意识地想将背后的手藏得更深,身体也微微绷紧了,像一只警惕的、受伤后试图虚张声势的兽。
池小橙在他面前站定,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、混合着草药和冰雪的清冷气息,也能更清楚地看到他苍白脸色下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她抬起头,目光直直地撞进他试图躲闪的金色眼眸里。
“手。”她开口,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哈尔的瞳孔微微收缩,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僵硬地维持着:“什么手?听不懂你在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池小橙已经闪电般出手,不是去拉他藏在背后的右手,而是猛地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手腕。
他的左手冰凉,指尖还带着一丝墨水和炭笔的痕迹。
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,哈尔猝不及防,被抓住手腕时,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本就虚弱的他差点没站稳。
这一下,彻底暴露了他的外强中干。
“你!”哈尔有些恼羞成怒,试图挣脱,但池小橙抓得极紧。
而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的、撕裂般的疼痛猛地从池小橙的左手手腕传来!
“呃啊!”她痛呼一声,瞬间松开了抓住哈尔的手,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左腕。
那疼痛来得极其凶猛,像是皮肉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开,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伤口里灼烧、腐蚀。
哈尔的脸色骤变,之前的冷漠和伪装瞬间崩塌,只剩下全然的惊慌。
“怎么回事?!”他上前一步,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捂住手腕的那只手,强行拉开。
只见池小橙纤细的左腕内侧,那个原本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、代表旧日契约的扭曲符文印记,此刻竟然变得清晰无比,而且颜色变成了不祥的暗红色。
印记周围的皮肤红肿溃烂,甚至隐隐渗出带着黑气的血丝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“反噬……”
哈尔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认出来了,这是当初那个不平等契约被强行解除后,残留的诅咒之力在作祟。
当他彻底放弃掌控、真心放她自由后,这诅咒失去了主要目标,便开始反噬曾经受契约“保护”的另一方——池小橙。
他以为烧掉契约书就没事了,却低估了这魔法恶毒的纠缠程度。
“是因为……你彻底解除了契约?”
池小橙疼得额头冒汗,声音发颤地问。
她想起苏菲说过,有些强大的魔法契约,尤其是涉及灵魂束缚的那种,解除的代价极其惨重。
哈尔没有回答,他的脸色难看至极,冰蓝色的长发似乎都黯淡了几分。
他猛地将池小橙打横抱起,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克制,避免触碰到她受伤的手腕,快步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。
“放我下来!我自己能走!”池小橙挣扎着,手腕的疼痛让她更加烦躁。
“闭嘴!”哈尔低吼一声,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,脚步更快了。
他踢开卧室的门,将她轻轻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,然后转身冲进旁边的书房,一阵翻箱倒柜的杂乱声响后,他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和干净的纱布回来了。
他单膝跪在床边,小心翼翼地托起她受伤的手腕,用沾了清水的软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污迹。
他的动作异常轻柔,与他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“忍着点。”他低声说,打开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,倒出一些散发着清凉气味的透明药膏,用手指蘸了,极其轻柔地涂抹在池小橙溃烂的伤口上。
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,暂时压下了那灼热的疼痛。
池小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长长的睫毛垂下,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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