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在深夜练球时啃噬心脏的情绪突然具象化——
怕传球被浪费,怕信任落空...
“...怕输。”
话一出口流川枫自己都愣住。这种示弱的话,怎么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?
夏末忽然笑了,发现宝藏般的惊喜:“终于说出来了!”
流川枫从来都不是什么独狼。那个总是一个人练习到天明的固执少年,只是比谁都清楚天赋的差距。独自练球到天明的夜晚,是将整支球队的希望都扛在了肩上。
夏末转身,调出一段录像,“看看这个。”
那是国中联赛的决胜时刻。
那个成为流川枫梦魇的致命失误。因为他的传球,他们输了。
“你一直都记得。”夏末用的是肯定句,暂停键按下,“但你没发现吗?从这个角度看,队友的视线完全被防守队员挡住了。”
流川枫的呼吸一滞。
(原来……)
(不是我的错?)
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突然出现了一丝松动。
“......谢谢。”
这句沙哑的道谢让夏末心头一暖。她刚拿起资料,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。
“该怎么做。”低沉的嗓音擦过夏末耳际,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。
转身,鼻尖几乎撞上流川枫的下巴。
【警告!心率异常!】
【电量-5%】
“不用靠这么近!!”夏末用资料抵住两人距离,声线不稳,“我听得见!”
流川枫纹丝不动。
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灼灼锁定她:
“教我。”
简短的两个字,带着他特有的固执和纯粹。
流川枫额前的黑发还沾着汗水,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。运动后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,而他专注的目光里——
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。
要命!
夏末突然理解了那些为他尖叫的女孩子们。
她用资料夹抵着流川枫汗湿的胸口往后推,语气郑重:“信任队友,不是示弱。”
“真正的王牌不是得分最多,而是能让全队变强的人。”
流川枫的呼吸滞了一瞬。
(让队伍……变强?)
宫城突破的身影、三井咬牙投出的三分、樱木拼命抢篮板的样子一一闪过。
(这些人...)
(值得信任?)
夏末继续道:
“还有三威胁...”
“你的专属训练计划,拿好。”
流川接住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。等反应过来时,手指已经碰了上去。
“啪!”
手背火辣辣地疼。
“再乱摸揍你!”夏末凶巴巴地瞪他。
流川枫默默收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。
(原来...)
不是只有他,会为这种近距离接触紧张不已。
流川枫盯着她泛红的脸颊,再次开口:“继续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新计划。”他向前一步,影子笼罩住她,“什么时候开始。”
两人之间的距离,再次变得很近。
流川枫想起她讲解战术时说过的话——
“最好的进攻,”
“是让对方进入你的节奏。”
“你脸红了。”
啪嗒——
文件夹落地,夏末慌乱后退,却被困在流川枫与办公桌之间。
(抓到破绽了)
冷冽的狐狸眼微微眯起。
就像突破防守时看到篮筐的瞬间——那种想要扣篮、想要征服的冲动。
“...让开。”夏末推不动他,声音发虚。
流川枫纹丝不动:“为什么躲。”
夏末耳尖通红,手指死死抠着桌沿。
靠那么近干嘛!?
这篮球白痴绝对是故意的!
流川枫伸手拨开她额前碎发:“训练计划,说完。”
夏末抬头,撞进一双燃烧的眼睛,她恼怒:“流川枫!!”
“...夏末。”
“要叫教练!”
“为什么?”流川枫眉头紧锁,声音里压着罕见的焦躁:“因为年龄?”
(明明只差五岁)
(不爽)
(非常不爽)
夏末:“???”
——这单细胞生物到底怎么长的?!
重点完全错了好吗!
她强压急促的呼吸,竖起教练的威严:“叫我教练,这是规矩!”
“夏末。”流川枫固执地重复,舌尖抵着齿关,像要把这两个字刻进骨髓,“就是夏末。”
“你...!”
后背撞上办公桌边缘,木棱硌得生疼。
不妙。
完全被他带着节奏走了。
夏末猛地弯腰想从他臂下钻出,却被他预判般拦住去路。
她骂骂咧咧:“这就是你对待教练的态度?”
“不是教练。”
他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,将她彻底困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,“是夏末。”
目光在她唇上停留太久,喉结滚动。
(...想咬。)
这个念头让他指节发紧。
最终,流川枫只是抓起她的手腕,强硬地按在自己发顶。
“下午见。”转身时又停住,回头补刀,“夏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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