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掌柜的敲门声比他的话音慢了半拍,杨阳刚将林婉清扶到床沿,门就被推开了。
徐掌柜拎着个描金药箱,胡须上还沾着晨露,一看见林婉清青白的脸,药箱"当啷"一声砸在桌上:"这、这比我昨日瞧着还严重!
杨小友你......"
杨阳抹了把额角的冷汗,喉间发腥:"徐叔,劳烦取三枚续灵丹。"他伸手去摸储物袋,才想起方才用了本命灵力,指尖抖得像风中的芦苇。
徐掌柜瞥了眼他泛青的唇色,没接话,直接倒出三枚朱红丹药塞进他掌心:"先把自己补回来。"
林婉清忽然轻咳起来,指节抠进被单里,指背浮起青血管。
杨阳刚要扶她,她却偏过头,发梢扫过他手背:"杨道友,莫要再......"尾音被咳嗽截断,她抬眼时眼尾泛红,"我昨日在灵田捡的玉佩,原是在槐树下的土坑里埋着的。"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单,"那坑边有半枚脚印,像是......像是穿皂靴的。"
杨阳捏着丹药的手紧了紧。
皂靴是魔修常用的伪装,他上月在青云门典籍里见过记载——魔修喜穿玄色皂靴,靴底刻破煞纹,专破正道修士的清灵阵。
他突然想起林婉清后颈的灰斑,想起那枚黑晶里翻涌的怨毒,喉结动了动:"你可知,方才我逼出的是阴魂元煞?"
林婉清的睫毛颤了颤,突然笑了,比哭还难看:"我早该想到的。
前日去西市买灵米,有个戴斗笠的人撞了我一下......"她摸向颈间,那里原本挂着的玉佩已被杨阳收走,"现在想来,他袖角有股腐叶味,和我后颈的灰斑一个味儿。"
杨阳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他本想继续用灵力温养她体内的符文,可方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他练气二层的全部修为——若再强行施救,别说保不住林婉清,连自己都得栽在这里。
他垂眼盯着掌心的丹药,丹香混着林婉清身上的药味,熏得他眼眶发酸:"我派水灵鼠跟着你。"
"不必。"林婉清突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,"杨道友救我一命,已是大恩。
若我命该如此......"她松开手,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,"你且去忙你的事,我回徐府养着便是。"
窗外传来"吱呀"一声,是水灵鼠扒着窗沿探进头来,红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转。
杨阳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,灵力顺着指尖渡过去少许——这是让它听命的暗号。
小老鼠立刻缩回脑袋,在窗台上蹲成个毛球,尾巴尖轻轻摆动。
徐掌柜收拾药箱时叹了口气:"林姑娘是徐家老夫人最疼的管事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......"他没再说下去,拎着药箱出门时,门框上的铜铃被风撞响,清泠泠的,倒像是催命符。
杨阳盯着林婉清眉心的淡青符文,突然想起昨日她蹲在灵田边的样子——那时她还能叉着腰说"这灵稻抽穗慢,定是缺了磷火虫的粪便",现在却连坐直都要扶着床头。
他闭了闭眼,从储物袋里摸出个小玉瓶:"每日辰时服半颗,能压着符文不发作。"
林婉清接过药瓶,指腹蹭过瓶身的云纹:"杨道友,你......"
"我去趟外院。"杨阳打断她,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,吹得桌上的烛火摇晃,"水灵鼠会跟着你回徐府。"
他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"嗖"的一声,是水灵鼠窜上了房梁。
林婉清望着空荡荡的窗台,将药瓶贴在胸口,轻声道:"谢谢。"
外院的阳光亮得刺眼。
杨阳刚走到院门口,就见李婉抱着个木盒站在槐树下,发辫上沾着草屑,显然是跑过来的:"杨哥哥!"她小跑着过来,木盒在怀里颠得咚咚响,"我爹说,前日你帮他治好了灵田的根腐病,这是家里攒的二十块下品灵石,您莫要嫌少......"
杨阳蹲下来,见木盒里的灵石泛着淡青色,显然是李懂每日在灵田劳作攒下的:"李叔的灵田能好,是他照料得用心。"他伸手揉了揉李婉的发顶,小姑娘的发绳松了,碎发扫过他手背,"你不是想学傀儡术么?
我昨日见胡前辈在西市摆摊,他说缺个端茶递水的小徒弟。"
李婉的眼睛突然亮了,像被点着的灯芯:"真的?"她攥紧木盒,指节发白,"我、我能帮他磨墨,能给傀儡上油,还能......"
"跟我来。"杨阳站起身,灵力运转时一阵眩晕,他扶着树干稳了稳,"胡前辈在北巷的竹荫斋,今日该在。"
竹荫斋的门帘是深褐色的,绣着傀儡戏的图案。
杨阳掀开门帘时,正见胡达蹲在地上修一具木傀儡,银锥子在木偶关节处敲得叮当响。
那木偶的脸是檀木雕的,眉心点着朱砂,倒有几分活人气。
"胡前辈。"杨阳拱手,"这是李婉,灵根是双系土木,最是适合学傀儡术。"
胡达头也不抬:"学傀儡要耐得寂寞,每日磨三斤木粉,擦十具傀儡,手生茧了才能碰刻刀。"他突然抬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,"你能吃这苦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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