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窗口“看戏”的林微熹立刻坐直了身体。账房?那里能查出什么?
“云袖,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她来了精神。被动等待可不是她的风格,既然被卷进来了,总得掌握点主动权。
“小姐,他们能让咱们过去吗?”云袖担忧地看着门口的黑脸门神。
林微熹整理了一下衣裙,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:“我们是去‘协助调查’,关心案情进展,陆大人想必不会拒绝吧?”
果然,当她走到门口,表示想去账房看看是否能提供帮助时,两名侍卫对视一眼,并未强硬阻拦,只是沉默地跟在了她们身后,算是监视,也算护送。
账房内,气氛比外面更加凝重。
几个大账本摊开在桌上,陆寒江正垂眸细看,手指偶尔在某一项支出上停留。老账房先生在一旁,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,身体微微发抖。
“陆大人,可是账目有什么问题?”林微熹的声音轻柔地响起,打破了沉寂。
陆寒江头也没抬,声音冷淡:“林小姐来得正好。府上近日,可有大量采购朱砂、金粉,或是……购置、受赠过域外香料?”
朱砂?金粉?域外香料?
林微熹心思电转。朱砂和金粉,可以用来制作颜料,也可用于某些特殊工艺。域外香料……孔雀锦产自西南,本身是否带有特殊气味?或者,那朵金牡丹的制作,需要用到这些东西?
她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,转向老账房:“陈先生,近期的采买记录,可有这些?”
老账房连忙翻看账本,手指颤抖地指着几处:“回、回小姐,府中上月确曾购入一批朱砂,是、是用来制作府中印泥的。金粉……年前制备金箔写春联时还剩下些许,都登记在库。至于域外香料……”他仔细查了查,肯定地摇头,“近三个月府中并未采买过此类物品。”
陆寒江抬眸,目光扫过老账房,最后落在林微熹脸上:“据本官所知,那朵金牡丹制作工艺特殊,并非普通金匠能为。其上沾染的些许异香,也非中土常见。”
林微熹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,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问道:“陈先生,我记得前些日子,我爹是不是得了一方上好的徽墨,说是墨料里掺了珍稀香料,书写时有异香?”
老账房一愣,连忙点头:“是是是!小姐好记性!是吏部王侍郎所赠,说是徽州老墨工所制,用料极其讲究。”
“那墨现在在何处?”陆寒江立刻追问。
“应、应该在老爷的书房……”
陆寒江眼神一厉,立刻派人去书房取墨。
林微熹则暗自思忖。她提出墨条,本是想提供一个可能的香味来源,撇清嫌疑。但陆寒江的反应,似乎更在意“制作工艺”和“异香”本身。他是在通过这些细节,反向推断贼人的身份和来历?
很快,墨条取来。陆寒江拿起,仔细嗅了嗅,眉头蹙得更紧。香味清雅,但与金牡丹上残留的浓郁异香截然不同。
线索似乎又断了。
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皇城司的人面无表情,老账房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林微熹看着陆寒江冷硬的侧脸,忽然觉得这位指挥使大人,也不全然是冰冷的办案机器。他对于这些细微末节的关注,显示出一种超乎寻常的缜密和耐心。
她内心的小人摸了摸下巴:【看来这位阎王爷,不光会吓人,心也挺细。就是这脸吧,老是这么板着,白瞎了这副好皮囊。】
就在这时,另一个去核查人员出入记录的小旗官回来禀报:“大人,查过了。近半月,府中并无陌生面孔频繁出入。只有几位大人门下的清客、以及几位小姐的闺中密友来过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:“另外,三日前,安远侯府的柳小姐曾递帖子拜访林小姐,但当时林小姐‘身体不适’,并未见客。”
柳如烟?
林微熹眸光一闪。又是她?赏花宴上她就言语不善,如今这搜查的节骨眼上,又冒出她曾试图来访的事?是巧合,还是……
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寒江,发现他也正看向她,眼神深邃,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。
“林小姐当时,因何‘身体不适’?”陆寒江开口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质询。
林微熹心里翻了个白眼,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,略带羞涩地低声道:“那日……贪嘴多吃了两碗冰酪,有些腹痛。”
这个理由堪称无懈可击,且非常符合她“吃货”的人设。
陆寒江盯着她看了两秒,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,最终只是淡淡道:“林小姐还是保重身体为要。”
说完,他便不再看她,转身对属下吩咐:“重点核查近期所有与府中有往来的人员,尤其是……接触过金器、香料,或是身手敏捷、有可能潜入宫禁者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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账房的线索虽然没有直接指向贼人,但柳如烟这个名字的出现,像一根微小的刺,扎在了林微熹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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