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龙背着岩坎,在四名哨兵警惕而恭敬的护卫下,一步步踏入SNLA控制区的腹地。每一步都踏在相对平整的小径上,与之前亡命丛林时的荆棘坎坷截然不同。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纯粹的腐殖质和血腥味,而是隐约可闻的烟火气、远处隐约的人声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被严密组织起来的肃杀氛围。
沿途,他们遇到了更多的岗哨和巡逻队。每一次遭遇,都让陆小龙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。但每一次,都重复着几乎相同的场景:
前方的哨兵头目会提前发出某种特定的鸟鸣或口哨信号。对方巡逻队或暗哨会迅速现身,枪口本能地抬起,但在看清来人、特别是看到被陆小龙背在背上、那张虽然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庞时,所有的警惕和敌意都会在瞬间转化为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敬意。
“岩坎教官?!”
“是教官!他还活着!”
“快!让路!”
低沉的、充满震惊和敬畏的惊呼声在林木间传递。那些原本隐藏在树后、岩石间的士兵纷纷现身,他们自动站成两排,让出通道,目光紧紧追随着岩坎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——有对长官生还的惊喜,有对那身惨烈伤势的骇然,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、近乎崇拜的尊崇。
没有人再上前盘问或检查。哨兵头目只需简短地低声说一句:“岩坎教官重伤,急需救治,回主营!” 所有人便立刻心领神会,有人迅速跑到前面去通报情况,有人则自发地加入到护卫的行列中。
陆小龙默默地走着,感受着这一切。他背上的岩坎,气息越来越微弱,身体也越来越沉重,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抵达安全区后迅速流逝。但就是这样一个濒死的人,他的名字,他的面孔,却仿佛拥有着无形的巨大魔力,让这些荷枪实弹、眼神锐利的士兵们瞬间变得恭顺而高效。
这是一种远超陆小龙想象的威望。它并非来自于咆哮和恐吓,而是沉淀于无声的敬仰和绝对的信任之中。这些士兵看岩坎的眼神,与吴登手下那些喽啰看刀疤脸工头的畏惧眼神完全不同。那里面包含着对实力的认可,对战绩的钦佩,或许还有对传承的追随。
陆小龙忽然深刻地意识到,自己救下的,绝不仅仅是一个受伤的军官,更可能是SNLA内部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,一位真正的英雄和领袖。这种认知,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。他不仅为自己和岩坎终于获救而感到庆幸,更隐隐感到,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种更庞大、更强大的力量的核心边缘。
他们穿过一片被巧妙伪装起来的雷区,绕过几个依托天然岩洞构筑的火力点,最终,眼前豁然开朗。
一片规模不小的营地,依着山势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。不再是苦工营地那种破烂的窝棚,而是相对整齐的竹木结构营房、覆盖着伪装网的仓库、甚至还有用沙袋和圆木垒砌的简易防御工事和了望塔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汗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。随处可见身穿同样制式军装、肤色各异但眼神都带着战火淬炼过的坚毅的士兵们在忙碌、操练或休息。
营地的中央,有一顶明显更大的帐篷,上面悬挂着一面破损但依旧醒目的SNLA旗帜——底色为深绿,上有交叉的步枪和一颗星辰的图案。
他们的出现,立刻引起了营地的骚动。
“教官!是岩坎教官!” 有人眼尖,率先惊呼起来。
“什么?!教官回来了?!”
“快!通知医官!快!”
消息像野火般迅速传遍整个营地。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,脸上写满了震惊、关切和喜悦。但他们并没有混乱地拥挤上前,而是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自发地停下,形成一道半圆的人墙,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岩坎身上,秩序井然,显示出极高的纪律性。
就在这时,一名身材高大、肤色古铜、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、佩戴着尉官肩章的中年男子,带着几名卫兵,急匆匆地从中央大帐中快步走出。他的步伐沉稳有力,眼神锐利如鹰,不怒自威,显然是这个前线营地的高级指挥官。
当他看到被陆小龙背着的、奄奄一息的岩坎时,他那张惯于冷峻的脸上也瞬间爬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!
“教官?!” 他一个箭步冲到近前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,“老天!真的是您!我们还以为您……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岩坎似乎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,极其艰难地再次睁开眼皮,看清来人后,嘴角极其微弱地牵动了一下,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,却因为疼痛而失败。
“巴……颂……” 他几乎是用气声吐出了两个字。
名叫巴颂的尉官猛地蹲下身,仔细查看岩坎的伤势,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愤怒:“这……这是……吴登那帮杂种干的?!医官!医官死哪去了?!” 他猛地回头,厉声咆哮,声音如同炸雷,在整个营地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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