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虞朝,洛城唐府。
正堂外,国朝县男唐破山指着屋檐大骂连连。
“老子叫你去城外牧场学养猪,你他娘的偏偏去读书…”
“不整日欺男霸女为祸一方,还敢冒了别人的身份去科考…”
“你这混账不孝子,有辱门风,愧对列祖列宗,当年老子就应给你甩墙上…”
蹲在屋檐上挨骂的人,正是唐破山独子唐云,满面无奈之色,无从解释。
识字读书,参加科考,这些事,他是真的没法解释,因为他是穿越者,初来乍到正好十天,前九天还都是在床上躺着的。
上一世,吃完火锅去唱歌,刚和三个九约好,不成想出门一辆前四后八迎面而来,一口一个不容易的司机将保温瓶里最后两口白酒一饮而尽,这才壮着胆子下了车问他死没死透。
急救车呜哇呜哇赶来,货车司机一边打着酒嗝,一边满面泪痕的说出了俩字,振聋发聩----强险!
不说喝酒了保险不管,即便管也没意义,因为手术很成功,唐云失败的人生,结束了。
再次睁眼时,他成了大虞朝县男府的大少爷,正在荒郊野岭被饿狼撕咬的唐云。
当时唐云都懵了,一闭眼,死手术台上了,一睁眼,一头饿狼正在咬着他的肩膀,鲜血横流。
还好唐破山及时赶来,慢两秒,他小命不保。
“那个,老唐啊,不是,爹啊,您先消消气。”
唐云望着长的和擎天柱人间体似的唐破山,直打怵。
唐破山从狼群中救下他的那一幕,他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夜,荒山,饿狼,唐破山冲过去后,可谓是一拳打碎狼王梦,三脚唤回忠犬魂,双目血红的饿狼,生生被揍出了吉娃娃的叫声。
唐云,并不觉得自己比狼抗揍。
之后也不知是惊吓过度,还是刚穿越不适应这具身体,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九天,能听到,能思考,就是身体动不了,也睁不开眼睛。
这九天的时间里,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唐破山说等他醒来后扒了他的皮。
因此当唐云真正醒来后,第一反应就是跑,怕惨遭亲爹毒手,慌不择路跑到了房顶上。
唐破山又大吼了一声:“给老子滚下来!”
“咱能不能像个文明人似的解决问题。”唐云满面堆笑:“实在不行付诸于法律吧,您觉得呢?”
唐破山蜡笔小新一样的大粗眉纠结在了一起,扭头望向管家:“在说什么鬼话?”
管家叹了口气:“大少爷早上醒来后就如同变了个人儿似的,说了许多大伙听不懂的怪话。”
唐破山闻言面色大变:“莫不是惊魂症或是脑疾?”
管家欲言又止,感觉自家少爷一直都有脑疾,不然哪个正经的将门之后会偷偷摸摸读书科考?
“云儿。”
唐破山拧着眉,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:“你先下来,爹不打你,爹命人寻郎中为你诊诊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唐云没好气的说道:“我都看见你背后藏着的棍子了。”
“爹不碰你。”唐破山扔掉棍子,竖起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剪刀手:“爹发誓,发毒誓还不行吗,若为父碰你一下,我唐破山的儿子没腚眼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,这总成了吧,”
唐云长叹了一声,听出来了,这顿打是肯定躲不过了。
“爹说不打你就不打你,乖,听话,速速下来受死。”
“算了。”
自知难逃一劫的唐云只得蛄蛹到梯子旁,一副认命的模样顺着梯子爬了下来。
下人们齐齐紧张了起来,双眼放光。
谁知唐破山只是一把揪住了唐云的后脖领子,并没有施展老父亲之慈爱大撇子,只是将这小子拎进了正堂之中。
下人们见到无瓜可吃,大失所望散去了。
父子二人进了正堂,唐云被甩到了凳子上,满面已老实请放过的表情。
坐下身的唐破山没好气的看了眼好大儿:“为父先问你,好端端的为何夜里独自一人跑到荒郊野岭去?”
唐云下意识避开老爹那满是关切的双目,微微垂下头:“散心。”
“罢了。”唐破山微微叹了口气:“如今你年岁渐长,为父哪能如你年幼时那般整日教训你。”
唐云抬起头,望着唐破山那充满无奈的面容,心里涌现出一种极为莫名的情绪。
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,关于唐破山的片段,如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闪现着。
年幼丧母,老爹又是军中将领,父子二人聚少离多,一直都是祖父照看着他,直到去年年底祖父仙去后,老爹毅然决然辞去了军职,宫中便册封给唐家一个县男爵位,封地又在洛城外,父子二人才搬到了城中居住。
唐家并非高门大户,能拥有现在的一切,都是唐破山一次又一次在战阵上搏出来的,强壮的身躯上不知留下了多少骇人的伤疤。
自幼从军的唐破山早已将军营当成了家,当成了一切,可为了独子唐云,却放弃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和数十年的打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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