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.1.20 北京
白天,陈静和她的“星期三乐队”闺蜜们可没闲着,窝在文文那个暖气开得足足的小公寓里,对着《小美满》的曲谱一顿“魔改”。
“姐妹们,听好了!”陈静叉着腰,一脸严肃,“那小祖宗的事我也跟你们说了为了他能正常成长起来,他的情况一个字都不许漏!有人问,就说是我朋友‘念一’写的,男的女的?不知道!几岁?问天!在哪儿?天涯海角!懂?”
“懂懂懂!”文文拿着鼓棒敲着沙发扶手,“咱家小野哥那是人参精转世,必须捂严实!谁走漏风声,罚她请一个月芥末坊的啤酒!”
姜姜推了推眼镜,对着键盘愁眉苦脸:“道理我都懂,可这原版……也太‘纯天然无公害’了吧?就一把吉他清唱,搁今晚那地儿,不得被那帮耳朵里塞了重金属的老炮儿当背景音乐给‘滋啦’了?”
“火力!我们需要火力!”苏苏抱着她的电吉他,做了个摇滚手势,“当然,是温柔的火力,那种……春风拂面但能把你帽子吹跑的感觉?”
“对!”陈静一巴掌拍在苏苏大腿上,“前奏,姜姜,钢琴进来的时候别太猛,要那种……嗯,露珠滴在荷叶上,‘啪嗒’一声,贼清新但又贼醒神的感觉!”
“副歌,文文!”苏苏咬牙切齿一爪子抓向陈静的胸口,“鼓点别整得跟拆迁队似的!用点轻巧的,嗵嗵鼓加沙锤,像……像小鹿乱撞?不不不,像偷吃了糖怕被发现的脚步,懂我意思吧?”
“懂!就是心虚但快乐地蹦跶呗?”文文眨眨眼悄悄离两个疯婆子远点。
“苏苏,第二段主歌,你那吉他分解进来,清亮点儿!别抢我饭碗,但要烘托出那种‘乌云还挺大胆’的小倔强,就是‘老娘知道要下雨,但老娘偏要再溜达一圈’的劲儿!”
几个女孩叽叽喳喳,灵感碰撞,忙活了大半天。把原本简单得像白开水的《小美满》,硬是编出了层次——民谣的骨头撑着,流行的小鲜肉点缀着,还偷偷塞了点轻摇滚的辣椒面儿。看着新鲜出炉、花里胡哨的编曲谱,大家互相击掌。
“成了!今晚必须给京城的老少爷们儿开开眼,让他们知道,清新也能炸场子!”
晚上八点多,一行四人裹成粽子,顶着寒风钻进了芥末坊。嚯!一股混杂着烟味、酒气、皮革味和隐约汗味的热浪,夹杂着台上歌手声嘶力竭的摇滚尾音,劈头盖脸砸过来。
门口小院里,几个长发皮衣、恨不得把“摇滚”俩字纹脑门上的哥们儿,啤酒瓶散落一地,嗓门比扩音器还大:“昨儿那失真效果器,绝了!”“躁!就得往死里躁!”唾沫星子能淹死蚊子。
组织者小柯,人堆里杵着,脸上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最里头的阴影角落,大佬窦唯猫在那儿身边亲密的坐着一个女生,两个人鸭舌帽压得低低的,自带“生人勿近,熟人最好也远点”也就两人说话时会笑着说几句。他们面前摆着酒,但更像道具。几个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家伙围着他,叽叽咕咕,窦大佬偶尔点下头,嗯一声算给面子了。
诗人张楚坐得稍近点,叼着根中南海,烟雾缭绕里眯着眼听旁边人说话,一脸“我在听,但我的灵魂可能在月球遛弯儿”的疏离感。
另一边,几桌穿得像要去开董事会或新闻发布会的男女,低声交谈。还有几桌学生模样的小年轻,满眼放光。
演出区的小舞台上,刚嚎完的歌手正收拾东西,台下掌声稀稀拉拉,透着一种“终于完了,该我喝了”的敷衍。
“静!这边儿!” 一声清亮的招呼。是“夜乐队”的主唱禾子,红星出来的,跟“星期三”关系贼铁。她和乐队成员霸占了靠近舞台的一桌,正使劲儿挥手。
“禾子姐!”陈静眼睛一亮,赶紧带着姐妹们挤过去。女孩们一碰头,瞬间开启“八卦能量场”,叽叽喳喳,分享着“谁谁又换了男朋友”、“哪场演出设备又炸了”的劲爆消息,笑声能把屋顶掀了。
正聊得火热,门口又涌进一波熟人。红星音乐社的郑钧、许巍,还有眼镜蛇乐队的几位……好家伙,小小的芥末坊,瞬间集齐了京城音乐圈的半壁江山,空气里飘的不是烟,是才华和荷尔蒙的混合颗粒物。
这时,台上的麦克风又空了。张楚似乎被烟呛着了,也可能是坐烦了,掐了烟,在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起哄下,晃晃悠悠走上小舞台。也不废话,抄起旁边一把看着比他年纪还大的木吉他,拨拉两下,自顾自就唱上了。还是那调调,诗性的呓语里裹着点对人间疾苦的关怀,声音不大,却像根小针,专往你心缝里扎。台下瞬间安静了不少。
张楚唱完,点点头,晃晃悠悠又下去了。掌声比刚才真诚了点。背景音乐换上了舒缓爵士,像给躁动的场子打了一针麻醉剂。
机会!
姜姜用手肘猛捅陈静腰眼,眼神飞刀:“上!就现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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