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五的死讯还没在村里完全散去,第二个死者就出现了。
消息是清晨由去张屠户家买肉的人传出来的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:“张屠户……张屠户死在猪圈里了!”
林风赶到时,张屠户家已经围了不少人,却没人敢靠近猪圈。晨雾还没散,带着猪圈特有的臊臭味,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,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,呛得人胸口发闷。
猪圈在院子最里头,用半截土墙围着,顶上搭着破旧的油布。林风拨开人群走过去,只见张屠户被一根粗麻绳吊在猪圈的房梁上,身体晃悠着,像个破败的稻草人。
他的脖子被勒得笔直,舌头微微吐出来,脸色青紫,眼睛瞪得滚圆,死死地盯着地面。而他的喉咙处,赫然有一个和李老五一模一样的血洞,边缘光滑,暗红色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淌,浸透了胸前的衣襟,滴落在底下的猪食槽里。
“又是这个洞……”有人倒吸一口冷气,声音里满是恐惧,“和李老五一样!是那个东西干的!”
林风的目光落在猪食槽上。槽里的猪食已经发馊,泛着绿沫,而在那肮脏的黏液里,漂浮着十几只死老鼠。每只老鼠的身体都完好无损,唯独脑袋不见了,断口处血肉模糊,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啃掉的。
“这……这是被黄大仙报复了?”有人颤声说,“张屠户前阵子不是还打死过一只黄鼠狼吗?说偷他家的猪肉……”
林风的心沉了下去。打死过黄鼬?这么说来,张屠户的死,不仅因为可能和三十多年前的事有关,还因为他直接招惹了黄鼬?这东西的报复心,竟重到这种地步。
他抬头看向吊在房梁上的张屠户,忽然注意到他的手紧紧攥着。林风壮着胆子走过去,用一根长棍轻轻拨开他的手指。
几缕黄色的绒毛从他掌心掉下来,飘进猪食槽里,混着老鼠的尸身,显得格外刺眼。
又是黄鼬毛。
恐惧像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。“连张屠户都死了……他平时那么壮实,还敢打黄鼠狼……”“这到底是啥东西啊?要把咱们村的人都害死吗?”“不行,我得走!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!”
有人说着就往家跑,很快,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往村口涌去,像是迟一步就会被什么东西抓住。
林风也跟着人群往村口走,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村口的路是进出村子的唯一通道,平时宽敞平坦,可今天,远远望去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走近了才看清,那是密密麻麻的黄蒿子。
齐腰深的黄蒿子疯了一样从路两边长出来,死死地挤满了整个路面,叶子上还挂着晨露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,每根蒿子的顶端,都缠着一条黄色的布条,布条在风里飘动,像是无数只挥舞的小手。
“这……这咋回事?昨天还好好的!”有人惊呼,伸手想去拨开蒿子,可刚碰到,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缩回来,“这草叶子怎么这么尖?”
林风也试了试,蒿子叶的边缘锋利得像刀片,轻轻一碰就划破了手指,渗出细小的血珠。这些黄蒿子像是活的,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,把村子和外面彻底隔开了。
“出不去了……”不知是谁说了一句,声音里带着绝望,“我们被关起来了!”
恐慌瞬间升级,有人开始用石头砸,用镰刀砍,可那些黄蒿子像是砍不尽、砸不倒,砍断的地方很快又冒出新的嫩芽,黄色的布条依旧在风中飘动,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徒劳。
林风站在路边,看着那片疯狂生长的黄蒿子,心里一片冰凉。这不是自然现象,是那个“东西”干的。它不想让任何人离开,它要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,一个个报复。
必须找到更多线索。爷爷的日记里提到了“红袄仙”,哑叔当年给爷爷送过饭,他一定知道些什么。
林风转身往村东头跑。哑叔是村里的独居老人,天生聋哑,平时很少和人来往,就住在离老宅不远的一间小土房里。
哑叔家的门虚掩着,林风推开门时,看到哑叔正坐在门槛上,背对着他,手里拿着根炭笔,在地上画着什么。听到动静,哑叔猛地回过头,眼神里满是惊恐,看到是林风,才稍微放松了些,却还是紧紧攥着炭笔。
林风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指了指地上的画,又指了指自己,比划着“爷爷”、“红袄”、“黄鼬”的手势。他不知道哑叔能不能看懂,只能尽力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哑叔的身体抖了一下,脸色变得苍白,手里的炭笔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他看了看林风,又看了看村口的方向,突然抓起炭笔,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疯狂地画起来。
他的手在抖,画得很快,线条杂乱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。
纸上首先出现了一个箱子,和林风在阁楼里看到的黑木箱很像,箱盖上刻着模糊的纹路。紧接着,无数只爪子从箱子里伸出来,黄棕色的,尖利的,密密麻麻,几乎要把整个箱子都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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