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雾在桃木剑的金光中彻底消散,只余下一缕缕带着腐臭的青烟,黏在通道岩壁上,化作点点黑斑。林风拄着剑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方才刺穿假爷爷胸膛的画面仍在脑海中回荡,可此刻,他心中没有半分快意,只有对真正爷爷的担忧——那个化作黑雾的使者说,爷爷早已被炼成药人,这句话像根毒刺,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通道深处的黑暗中,突然传来“哗啦——哗啦——”的锁链拖动声。那声音沉闷而滞涩,像是生锈的铁环在岩石上摩擦,每一声都顺着潮湿的岩壁传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林风深吸一口气,握紧桃木剑,将手机手电筒的光芒调到最亮,朝着声音来源处缓缓走去。
越往深处走,空气中的阴寒之气越发浓重,原本温润的岩壁变得冰凉刺骨,连呼吸都带着白雾。手机的光柱在前方晃动,照亮了散落的碎石和干枯的藤蔓,锁链声也越来越近,隐约还夹杂着微弱的喘息。林风的心跳越来越快,既期待能见到爷爷,又害怕看到使者口中“只剩一口气”的惨状。
转过一道弯,眼前的景象让林风瞬间僵在原地,手中的手机险些滑落。通道尽头是一处稍宽的石室,石室中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玄铁笼,笼子由手腕粗的黑铁打造,每一根铁条上都刻着扭曲的黑色符文,符文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幽光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邪之气。
铁笼里,蜷缩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人。他的头发和胡须花白而杂乱,纠结在一起沾满了污垢,原本合身的粗布短褂早已破烂不堪,勉强遮住干瘦的身体。最让林风心惊的是,那人身上插着七八根透明的管子,管子一端深深刺入他的脖颈、胸口和四肢,另一端连接着石室角落的几个陶罐。罐子里装着粘稠的黄色液体,正顺着管子缓缓流入他的体内,那液体色泽浑浊,带着与黄鼬血相似的腥臊味,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气泡在管中浮动。
那人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,紧紧贴在凸起的骨节上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。可当他感受到手机的光柱时,原本紧闭的眼睛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。那是一双浑浊却带着熟悉温度的眼睛,他艰难地转动眼球,看向站在石室门口的林风,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,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:“小……风……”
这声音虽然虚弱沙哑,却像一道惊雷,炸在林风的心头。是爷爷的声音!是那个小时候给她讲精怪故事、把热乎糖糕藏在怀里的爷爷的声音!林风再也忍不住,快步冲到铁笼前,泪水模糊了视线,他伸出手,想要触碰笼中的人,却被冰冷的铁条挡住。
“爷爷!真的是你!”林风的声音哽咽着,他用手抚摸着玄铁笼上的铁条,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,“我来救你了,你再坚持一下,我一定能打开笼子!”
爷爷听到他的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,他艰难地抬起手,想要触碰林风的指尖,可刚抬起一半,便重重垂落,胸口剧烈起伏着,显然是耗尽了力气。“快……走……”爷爷的声音带着破风箱般的喘息,每一个字都耗费着他残存的力气,“别管我……黑老太太……设了陷阱……”
林风摇摇头,掏出怀里的白刺猬刺和桃木剑,目光落在玄铁笼的笼门上。笼门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,符纸边缘泛着黑色的光晕,上面用朱砂写着五个遒劲的大字——“黑老太太亲镇”。符文周围萦绕着浓郁的黑气,与之前假爷爷瞳孔中的黑气如出一辙,显然是黑老太太亲自布下的禁制。
“爷爷,这符纸我能破开,你再等等!”林风握紧桃木剑,剑身上的“斩仙”二字在靠近符纸时,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。他记得爷爷说过,桃木剑能破一切邪祟妖气,这黑老太太的符纸,未必能挡住桃木剑的威力。
可就在他准备用桃木剑劈向符纸时,爷爷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:“别碰符纸!那是……那是引魂符!一碰就会……惊动黑老太太!”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,身上的管子被扯动,黄色的液体顺着管子溅出几滴,落在铁笼的缝隙中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林风急忙停下动作,担忧地看着爷爷:“爷爷,你别激动,我不碰符纸就是。你慢慢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?黑老太太为什么要把你炼成药人?”
爷爷喘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平复下来,他的目光落在林风胸口的双玉佩上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又被浓重的担忧取代:“小风……你娘留下的玉佩……还在就好……这能护你……护你魂魄……”他顿了顿,干裂的嘴唇再次翕动,说出的话让林风如遭雷击,“你奶奶……你奶奶她不是普通人……她是黑老太太炼制的‘养魂器’!”
“养魂器?”林风愣住了,他想起奶奶生前温和慈祥的模样,想起奶奶每次翻看爷爷相册时红着眼眶的样子,怎么也无法将她与“养魂器”联系在一起,“爷爷,你说什么?奶奶怎么会是养魂器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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