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里的佛跳墙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,油星子时不时蹦出来,溅在锅沿上。陈砚舟站着没动,手腕上那柄银勺还贴着皮肤,温温的,像是刚从一场对峙里缓过劲来。
他低头看了眼地上——黑泥被清走了,可地板缝里还留着道发灰的印子。执法队的人走了,话撂得狠,但这火不能灭。他拎起汤勺,在锅沿上不轻不重敲了三下,铛铛铛,清脆得很,像在点名。
“该来的,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话音刚落,店门外引擎声由远及近,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刹住。车门打开,余昭昭踩着高跟鞋下来,西装裙利落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身后跟着五个拎公文包的律师,步伐整齐得跟阅兵似的。
她一脚踏进门槛,手一扬,一叠文件“啪”地拍在操作台上,震得旁边的调料罐都晃了晃。
“签了全权代理。”她叉腰站着,下巴微抬,“从今天起,谁敢再带封条上门,先过我这五位‘法律天团’的关!”
陈砚舟抬眼看了看她,又扫过那群律师。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女人,三十出头,眉梢带着冷气,手里握着录音笔,眼神锐利得像在法庭上。
“不先吃点东西?”他问。
“我们是来工作的,不是来吃饭的。”女律师开口,语气硬邦邦的。
余昭昭翻了个白眼:“李律,人家请你吃顿饭,又不会少块肉。”
陈砚舟没接话,转身掀开蒸笼盖。一股热气扑面而来,他顺手抓起一团面,在掌心慢慢揉着。面团在他手里打着转,像是在盘核桃。他一边揉一边说:“执法队能走,是因为汤说了实话。可汤不能天天烧,人也不能天天靠一碗汤活着。”
他抬头,看向那群律师:“你们能。”
女律师皱眉:“你这是道德绑架?”
“不是。”他摇头,“是邀请。你们管法,我管味。法讲证据,味也讲真。咱们合一块儿,才算把路走踏实了。”
余昭昭噗嗤一笑:“听听,多会说话。我都想给他当辩护人了。”
正说着,后巷传来脚步声。钱多多缩着脖子进来,怀里死死抱着一本泛黄的账册,额头上全是汗,眼睛东张西望,活像只偷米的老鼠。
许铮跟在后面,双手插兜,一言不发,往门口一站,就把路给堵死了。
“别、别拦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来偷东西的!”钱多多声音发抖。
陈砚舟看了他一眼,没问,也没骂。只是盛了一碗笋干汤,端过去:“喝口汤,定定神。”
钱多多愣住,手指抠着账本边缘,半天没动。
“你爸当年教你记账,是不是说过——”陈砚舟揉着面团,像是随口一提,“一笔糊涂账,能毁三代人?”
钱多多浑身一颤,猛地抬头。
汤还冒着热气,他低头喝了一口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系统微光一闪而过,没人看见,但他自己清楚——那一口汤里,浮现出父亲坐在灯下,手把手教他写“收支平衡”四个字的画面。
“三年……”他嗓音发哑,“‘味耕堂’所有利润,全被乔振海抽走,转到境外空壳公司。发票是假的,成本是虚的,连食材采购单都是P的。这不是经营,是洗钱!”
唐绾不知什么时候到了,手里相机咔嚓一声,把账本内容全拍了下来。她吹了下镜头:“铁证如山。”
女律师接过账本,快速翻了几页,脸色变了:“这些流水……根本经不起税务稽查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查。”陈砚舟终于停下揉面的手,“光明正大地查。”
他转身掀开另一口锅,舀馅、擀皮、包饺子,动作行云流水。馅是昨夜剩下的佛跳墙碎料混着荠菜,绿白相间,冒着鲜香。
“这叫‘和解饺子’。”他一边包一边说,“不为报仇,也不为泄愤。就为让吃过亏的人,还能信一口热乎饭。”
律师们面面相觑。女律师冷笑:“你以为包顿饺子,就能让我们站你这边?”
“不信拉倒。”余昭昭撇嘴,“反正我吃了。”
她拿筷子夹了一个,咬一口,汤汁涌出,整个人愣在那里。眼神忽然放空,像是掉进了什么回忆里。
几秒后,她吸了吸鼻子:“小时候我妈被人骗了拆迁款,就这个律师……”她指着女律师,“帮我妈打赢了官司。那天她穿着白衬衫,站在法院门口说——‘法律不该是富人的工具’。”
女律师一怔。
陈砚舟没说话,又递上一盘。
其他律师犹豫着尝了。有人咬第一口就停住,眼圈慢慢变红;有人直接放下筷子,深呼吸两下才稳住情绪。
“我办过一个农民工欠薪案。”一个男律师低声说,“十二个人,被包工头拖了三年工资。最后赢了,他们蹲在法院门口哭,一人给我塞了个煮鸡蛋。”
另一个年轻女律师抹了下眼角:“我奶奶是非遗剪纸传承人,差点被开发商强拆工作室。是我代理的行政诉讼,保下来了。那天她拉着我的手说——‘丫头,你比亲孙女还亲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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