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底那声轻响还在耳畔萦绕,陈砚舟没有动弹,手中的锅铲却已悄然调转方向,轻轻搭在灶沿上。窗外雨点砸落的声音如同炒豆般噼啪作响,屋檐下的排水管早已不堪重负,积水顺着墙根淌成一条细流。
他低头注视着灶火,火苗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节奏,但他心知肚明,这火维持不了多久——冰柜里仅剩半筐发蔫的黄瓜、两块冻豆腐,本该昨夜抵达的活鱼配送车至今杳无音信。
许铮倚在门边,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,他抬手摸了摸耳后植入式通讯器的位置,信号已经中断。城郊三号路塌方,配送车翻进沟里了。他说,电话打不通。
宋小满立在案板前,手中的柳叶刀有节奏地磨着,不急不缓。她没有抬头,只问:明天早市还能进货吗?
雨太大,菜场封了。陈砚舟回答完,转身拉开电箱,确认屏蔽贴仍在原位,绿灯微弱闪烁,阿阮给的东西依然管用。
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,像是铁架子被拖拽的声响,接着是几个人的脚步声,踏在积水里哗啦作响。
来了。许铮低声道。
陈砚舟点点头,对宋小满说:明面上的备料全部封存,贴上标签,一样都不能动。又转向许铮,你守前门,别让他们进来,也别动手。今天谁要闹事,就让他对着空锅闹去。
说完,他抓起挂在墙角的旧斗笠和雨衣,往身上一披,推门而出。
雨水迎面扑来,打得斗笠砰砰作响。他低着头穿过巷口,直奔废弃菜场。心味系统在他踏入雨中的瞬间轻轻一震,视野右下角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细线,如同地图上的导航轨迹,蜿蜒指向排水渠的方向。
他蹚水前行,裤脚完全湿透,鞋子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。渠口堆积着烂菜叶和塑料袋,积水浑浊,水面上漂浮着油花。然而就在那堆垃圾旁,一群鲫鱼正挤在浅水坑里扑腾,有的翻着白肚,有的还在奋力甩尾。
陈砚舟蹲下身,伸手进去打捞。泥浆糊了满手,草根缠绕指缝,鱼儿滑溜得像泥鳅,但他一把接一把地抓,七八条鱼陆续被塞进随身携带的竹篓里。这些鱼背脊发黑,鳞片带着青灰色,显然是山涧野生的品种,被暴雨冲下来困在了这里。
他提着竹篓往回走时,天色尚未破晓,雨势却渐渐小了。
刚拐进巷子,就看见餐馆门口围了一群人。刀疤六站在最前面,手里举着块硬纸板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使用过期食材,欺骗消费者,身后跟着四个穿黑夹克的壮汉,每人手里都拿着扩音喇叭。
许铮挡在门前,一米八八的身高像堵墙,机械臂横在胸前。他没有说话,但眼神扫过去,那几个打手都没敢往前凑。
刀疤六见陈砚舟回来,立刻嚷起来:哟!捞尸队回来了?你这鱼哪来的?河道里捞的吧?死鱼病鱼都敢端上来卖?
陈砚舟没有理会,径直从侧门进了后厨。
把鱼洗干净。他对宋小满说,去鳃去内脏,留皮,姜拍松,陈皮泡水。
宋小满二话不说,抄起刀就开始处理。鱼腥味混着泥土的气息在厨房弥漫,她手法利落,一刀剖开,血水顺着案板流进槽里。这些鱼虽然个头不大,但内脏干净,胆囊完整,一看就是活体现杀。
陈砚舟换下湿衣服,套上干爽的厨袍,点火起锅。先用猪油煸姜,再下鱼两面煎至金黄,加入山泉水——是阿阮昨天送来的深山井水,煮沸后转小火慢炖。
汤色渐渐变得乳白,浮油凝结成金色的圈圈,香气一丝丝升腾而起。
外面,刀疤六越喊越起劲:你们吃一口就知道!这汤肯定有问题!我有检测仪,当场验给你们看!
他真的从包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仪器,举着就要往店里冲。
许铮一步横移,肩膀顶住门框:想尝,排队。
少废话!刀疤六瞪眼,我要查你们食品安全!
那你去市场监管局报备再来。许铮声音不高,但字字清晰,现在这儿是私人场所,你没执法权。
两人僵持不下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这时,陈砚舟端着一碗热汤走了出来。
瓷碗厚实,汤面微微晃动,金黄清亮,几片姜丝漂浮其间,一股带着雨后山林气息的鲜香扑面而来。
他把碗递给旁边一位穿校服的女孩:尝尝。
女孩犹豫了一下,接过碗喝了一口,眼睛突然睁大:这……这味道,好像小时候外婆煮的……
她话没说完,眼眶已经泛红。
陈砚舟又递出第二碗,给一个穿外卖制服的大哥。
大哥喝完咂咂嘴:怪了,这汤怎么有股山泉水的甜味?我还以为城里喝不到这种水了。
人群开始骚动。
刀疤六急了,一把抢过第三碗,凑近鼻子闻了闻,冷笑:装神弄鬼!我看你这汤里有没有重金属!
他打开检测仪,探头伸进汤里。
嘀——
屏幕闪烁几下,数据跳动。
所有人屏息凝视。
结果显现:
天然矿物质含量:极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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