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前,他恍惚听见陈郎中焦急的声音:殿下毒素虽暂时抑制,可并未彻底解除,若想彻底解毒,还需另请高明,并且殿下必须静养,否则......
风雪更急了,马车在官道上艰难前行,车辙很快被新雪覆盖,仿佛从未有人经过。
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山脊上,一道青色身影静静伫立,目送车队远去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。
南宫铭,这次,你必死!
......
腊月廿八,邺京的雪越下越大,漫天飞絮如鹅毛般簌簌而落,将整座皇城覆上一层素缟。
朱雀大街两侧早已挤满了百姓,人人踮脚张望,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片氤氲。
“来了!太子殿下的车驾到了!”
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,人群顿时骚动起来。
远处,一队人马踏雪而来,玄色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,却掩不住那股肃杀之气。
太子南宫铭的车驾缓缓驶近,百姓们这才看清——那辆本该华贵威严的马车,此刻竟布满刀痕箭孔,车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!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!”
有人看清后大惊失色。
“啊!太子遇刺了!”
“对,我有人在宫里当差,说是太子此行遇刺了三回!”
“天呐,太子殿下遇刺了?!殿下如何了?”
“天杀的!是谁要害我们太子!”一个老妪颤声哭道,手中攥着的平安符已被捏得皱皱巴巴。
“太子殿下体恤灾民,亲自押粮赈灾,那些贼人怎么下得去手!”年轻的学子双目赤红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另一个书生道,“太子乃是我们大颂的好储君,到底是何方歹人要害我大颂!”
队伍缓缓前行,终于抵达了朱雀门前。
远远地,就能看到帝后的仪仗整齐地排列在那里,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。
皇帝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,袍袖随风飘动,却无法掩盖他眉宇间的深深忧虑。
而站在皇帝身旁的刘皇后,凤冠下的面容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她指尖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,由于过度用力,指节都泛起了青色。
在他们身后,文武百官们静静地站立着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和担忧。
这时,侍卫统领林易快速翻身下马,重重地跪倒在雪地之中,这个一向以铁骨铮铮着称的汉子,此刻竟然浑身颤抖,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。
他的声音哽咽着,满是自责和痛苦:“陛下!娘娘!臣......臣有罪啊!臣未能护得殿下周全!”
说完,他猛地用头撞击着地面,一下又一下,额头与冰雪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幕中回荡着,让人听了心如刀绞。
“此行刺客三番五次来袭,尤其是最后归京途中这次,殿下身中剧毒!臣等日夜兼程赶回京城,可那‘噬魂’之毒......已经侵入了殿下的心脉啊!”林易的嗓音因为过度哭泣而变得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。
他的话还未说完,刘皇后的身形猛地一晃,像是被一股力量击中,她头上的凤钗和珠串因为剧烈的晃动而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什么?!天!怎么会这样?!”
百姓里头已经炸开了锅,百官亦是忧心忡忡。
皇帝一把扶住妻子,他愤怒道:“为何信中不说?!”
林易心尖一抖,战战兢兢,“是......是太子不让,他怕陛下娘娘担忧,怕百姓们担忧......”
皇帝气得胸口起伏,自己却也是眼眶通红:“朕的铭儿.....现在如何?”
林易咬牙掀开车帘。
——只见南宫铭静静躺在锦褥间,素日俊朗的面容灰白如纸,唇边还凝着一丝暗红血迹。
他胸口微弱起伏,玄色大氅下露出包扎伤口的白布,此刻已被渗出的毒血染成紫黑。
“我的儿啊——!”伴随着这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喊,刘皇后如同一头受伤的母兽一般,踉跄着扑向那辆停在雪地中的车驾。
妇人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,似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。
皇帝紧随其后,他的步伐有些踉跄,当他终于走到车驾前,看到儿子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时,心下一阵剧痛,像有一把利刃在他的胸口搅动。
这位中年的帝王,在这一刻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,他的喉头滚动着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痛苦哽住,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终于,他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的侍卫们厉声喝道:“传朕旨意!太医院全体候诊!张贴皇榜寻天下名医!凡能救太子者——”
说到这里,皇帝突然一把扯下腰间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纹玉佩,狠狠地砸在了雪地上。
那玉佩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,仿佛在诉说着皇帝此刻的愤怒与绝望。
“赏万金,封侯爵!”皇帝的声音在雪地上回荡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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