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最致命的,是文章的最后一段。王铭话锋一转,将战火从国家层面,引向了最让贵族们无法忍受的私人领域。
“至于说到某些宫闺秘闻,朕作为一个文明人,本不屑于谈论这些。毕竟,窥探他人隐私,是极不体面的行为。但既然对方已经首先撕下了伪装,放弃了体面,那朕倒是也从一些非常有趣的渠道,听闻了一些关于温莎城堡里,那些可爱的柯基犬、某些勤劳的赛马场马夫,以及口味相当独特的下午茶的趣闻轶事。不知贵国王室,是否有兴趣与全世界的民众,分享一下这些足以让贵国最伟大的剧作家比亚莎士,都灵感迸发,写出一部全新悲喜剧的精彩故事呢?”
这篇回应,极尽挖苦、嘲讽、影射、人身攻击之能事。
最后那段关于“柯基犬”、“马夫”和“下午茶”的流氓式暗示,更是阴损到了极点,它没有指名道姓,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,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英吉王室最核心的私生活和个人尊严。
这已经不是外交辞令了。这是赤裸裸地把英吉王室和整个大英帝国的脸面,按在地上,用最粗糙的、混杂着沙砾的砂纸,反复地、狠狠地摩擦!
这一下,英吉利海峡对岸,彻底破防了!
乔治六世不仅仅是愤怒,更是感到了巨大的、前所未有的恐慌。他从未想过,一个同样头戴皇冠的君主,会用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,彻底无视传统外交规则的“流氓打法”来回应。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穿着全套盔甲的骑士,却被一个不讲武德的街头混混,用石灰粉和碎砖块打得晕头转向,无所适从。
他紧急召开内阁会议,下令发动整个帝国的宣传机器,从官方到民间,对王铭本人和大夏帝国,展开全面、彻底的反击。
一场史无前例的,波及全球的“文墨之战”(War of Ink)就此爆发。
从内阁大臣到知名作家,从各大大学教授到街头热血的青年政客,所有能发声的渠道,报纸、电台、乃至刚刚兴起的电视台,全部开动起来,对王铭和大夏帝国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。
他们引经据典,从历史的尘埃中翻出早已过时的“大夏帝国威胁论”,试图向世界证明,大夏的崛起,是东方汉洲专制主义对西方自由文明的根本性威胁;他们将王铭描绘成一个残暴、嗜血、毫无理性的“新天可汗”,一个企图用钢铁和谎言奴役全世界的汉洲独裁者;他们攻击大夏的文化,称其为“野蛮的”,攻击大夏的制度,称其为“落后的”,攻击大夏的人民,称其为“尚未开化的”。
然而,他们严重低估了一件事。
他们捅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马蜂窝。
大夏帝国的文人阶层,几千年来,本就有着极强的民族自豪感和深入骨髓的文化优越感。他们刚刚从近二十年的屈辱历史中挣脱出来,整个国家都处于一种“扬眉吐气、舍我其谁”的极度亢奋状态。
眼看着自己心目中,那位带领帝国走向伟大复兴、堪比历代明君的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,被一群他们素来在心底里瞧不起的“红毛蛮夷”围着泼脏水,这还得了?这简直比打他们的脸还难受!
“反击!必须狠狠地反击!”
“笔杆子也是枪杆子!是时候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,见识见识我大夏八千年骂人的文化底蕴了!”
“跟我们玩文字游戏?这帮孙子,我们老祖宗写《孙子兵法》的时候,他们祖宗还在树上没下来呢!”
“陛下已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!考据、影射、人身攻击!把他们祖宗十八代的黑料都给我挖出来!让他们知道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‘信史’!”
在宣传部的组织和授意下,大夏的文人们火力全开。他们引经据典,妙语连珠,嬉笑怒骂,皆成文章。他们将英吉帝国从伊丽莎白时代的海盗发家史,到近代白黑新大陆三角贸易和各种殖民地的血腥镇压,全都在故纸堆里翻了出来,用最辛辣、最尖刻的语言,编成了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。
一时间,整个大夏的舆论场,变成了一场揭英吉帝国老底的狂欢盛宴。犀利的社论、讽刺的漫画、尖刻的杂文,如雪片般飞向世界各地。甚至连民间的评书、相声艺人,都连夜编出了新段子,《大话英吉》、《海盗发家史》、《英吉汉宫秘闻》等节目,在电视节目和电台里大受欢迎。
大夏帝国强大的宣传机器,第一次向世界展露了它狰狞而恐怖的一面。它不仅仅是单向的灌输,更是全民参与的狂欢,其声势之浩大,创造力之丰富,让习惯了单调宣传的西方世界目瞪口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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