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帝国,天京,太和殿。
往日里只在元旦、冬至和皇帝万寿等最盛大典仪时才会启用的殿宇,今日却破例召开了一场仅有寥寥数人参与的帝国最高国务会议。巨大的盘龙金柱支撑着恢弘的穹顶,阳光透过菱花窗格,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空气中弥漫着百年金丝楠木的沉静香气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。
帝国皇帝王铭,端坐于龙椅之上。他并未身着繁复的衮龙袍,而是一袭简约的玄色常服,但这丝毫没有减损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、睥睨天下的威仪。他的目光,正落在面前由内阁首辅、财政部尚书、税务总局大臣联名呈上的一份赤金封皮的奏章上。
御座之下,内阁首奉,年近六旬的张敬宗,这位为帝国操劳了一生的老臣,此刻正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,花白的胡须也随之抖动。他的身旁,财政部尚书刘文清和税务总局局长钱振声,两位帝国的大管家,脸上则是如出一辙的、混杂着狂喜与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“陛下……臣等……臣等反复核算三遍,动用了税务总局和财政部最精锐的百名算学博士,使用了最新的‘差分机’进行复核,才敢将此份财报呈于御前。” 张敬宗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音,“这……这简直是……神迹!”
王铭缓缓翻开奏章,他的眼神平静如深潭,但只有最熟悉他的近侍才能察觉到,他捏着奏章边缘的指节,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奏章上的数字,是用朱砂小楷写就,每一个字都仿佛燃烧着火焰,灼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。
“岁入详录:第一款,中洲咖喱国总督府上缴款项。其下,甲类,各土邦王、大君、土司之‘效忠献金’(第一笔赔款),合计黄金三百四十七吨,白银一千二百吨,各色宝石、古玩、香料折合龙币一亿两千万元。乙类,殖民地固定税赋,包括土地税、人头税、盐税等,合计龙币三亿八千万元。丙类,关税及特别商品专营税,合计龙币五亿九千万元……”
“第二款,南洲菲侯国总督府上缴款项……”
一笔笔,一款款,数字如同奔腾的洪流,冲击着在场君臣的认知。当看到最后的总计数字时,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户部尚书刘文清,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陛下,仅仅二年!仅仅二年时间!两大殖民地上缴国库的直接财政收入,就已超过了帝国本土去年全部税收总额的1.2倍!”刘文清的声音都变了调,“这还不算帝国商务部统计的商业税增额!”
钱振声立刻接口,他展开另一卷长长的卷宗,声音洪亮地念道:“启奏陛下!据商务部统计,本年度帝国商业税总额,较之去年,暴增百分之三百!其中,百分之九十的增额,来自于向中洲咖喱国与南洲菲侯国倾销商品所得。汽车、电视机、录音机、自行车、钢铁制品、钟表、棉布、丝绸、茶叶、瓷器、玻璃器皿……几乎所有门类的商品,都在殖民地找到了数以亿计的庞大市场!我们的商船,从本土运去满载的工业品,再从殖民地运回满船的黄金、棉花、橡胶、矿石。这……这简直不是贸易,这是在用我们的商品,直接从地里‘长’出金子来啊!”
张敬宗老泪纵横,他颤巍巍地跪倒在地,叩首道:“陛下圣明!老臣辅佐三朝,从未见过国库如此充盈之景象!想我大夏,过去五十年,工业产品市场被西方列强年年挤压,各大企业萎靡不振,赚不到钱自然就无法产业升级,怪不得西方列强如此热衷殖民,这全是钱啊。如今才知,我等过去,真是……真是白活了啊!”
“白活了……”王铭靠在龙椅上,轻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是啊,在蓝星他们就是这么干的。蓝星自己的家乡总想着如何精耕细作,如何开源节流,却从未想过,这世上还有如此简单粗暴的致富之道。怪不得,怪不得那英吉帝国,一个偏居一隅的岛国,竟能凭此道称霸世界数百年。原来,这殖民的滋味,竟是如此的甘美,真香。”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太和殿的重重殿宇,看到了那些在世界各地奔波,为帝国攫取财富的子民。
大夏的商人们,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精明的一群人。他们深刻地理解“利益捆绑”的艺术。在咖喱国和菲侯国,他们并没有试图独吞所有的利润。在各大土邦和土司领地,帝国的行政官们会有意无意地“引荐”当地的土着权贵,与大夏的商人们“合作”。
一个土邦王公,可能会惊奇地发现,自己只需要提供土地和廉价的劳力,就能从一座新建棉花种植园,从大夏纺织厂商人那里获得过去十年都未曾见过的巨额分红。一位手握行政权的地方土司,可能会发现,只要他能“保护”大夏商队的安全通行,就能得到比敲诈勒索多十倍的“顾问费”。
于是,这些土着权贵们,以一种惊人的速度,从潜在的抵抗者,转化为了帝国最忠实的拥护者和买办。他们得到的利益,远远超过了他们作为“独立”统治者时所能攫取的。因此,他们对任何试图反抗帝国统治,破坏这份“美好新秩序”的所谓“反叛军”,产生了发自内心的、刻骨的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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