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转过身,看见了举着手机的苏清然。
“妈妈?”知微一愣。
苏清然放下手机,走过去,在她身边坐下。
“知微,”苏清然轻声问,“你刚才弹的是什么?”
知微摇摇头:“不知道,乱弹的。”
“乱弹的?”苏清然看着她,“可是妈妈觉得很好听。”
知微眼睛睁大了:“好听?”
“嗯,”苏清然点头,“有一种特别的感觉。你自己觉得呢?”
知微想了想,说:“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这么弹舒服。”
“舒服?”
“嗯,”知微伸出小手,在琴键上轻轻摸过,“像在说话,又不像。像……像画画,但是用声音画。”
苏清然心里一震。
她抱住女儿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:“知微,你刚才弹的,是你自己心里的音乐。”
知微似懂非懂,但妈妈夸她,她很高兴,咧开嘴笑了。
那天晚上,苏清然把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。
路子矝洗完澡出来,看见她对着手机发呆,凑过来看:“看什么呢?”
“嘘,”苏清然把手机递给他,“你听。”
路子矝接过手机,视频里是知微乱弹琴的画面。他起初皱着眉,但听着听着,眉头舒展开了。
“这是知微弹的?”他问。
“嗯,”苏清然点头,“她自己瞎弹的。”
路子矝又听了一遍,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有点意思。”
“你也觉得?”
“说不上来,”路子矝把手机还给她,“不像曲子,但……不让人讨厌。”
苏清然白他一眼:“你这评价可真高。”
路子矝笑了:“我是真不懂音乐。不过这要是知微自己瞎编的,那这孩子……有点想象力。”
第二天,苏清然把视频发给了林老师。
林老师很快回了电话。
“清然,”林老师的声音有点激动,“这段视频是知微弹的?”
“是,昨天她自己瞎弹着玩的。”
“瞎弹着玩能弹出这个?”林老师说,“你听这个地方,左手这个节奏型,一直没变,形成一个稳定的基底。右手虽然自由,但有几个动机是重复出现的,你看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”
林老师在电话里分析了一通专业术语,苏清然听得半懂不懂,但核心意思明白了:知微这段“乱弹”,无意中触碰到了音乐创作的一些基本逻辑。
“这孩子有天赋,”林老师最后说,“不是弹奏技巧上的天赋,是音乐感觉上的,创作上的。”
苏清然心里又惊又喜:“那…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“别逼她练练习曲了,”林老师说,“让她多玩,多瞎弹。她想弹什么就弹什么,别管对错。先保护住她这种自由的感觉,技巧以后可以慢慢补。”
挂了电话,苏清然坐在沙发上,发了很久的呆。
她想起知微说“像画画,但是用声音画”时的表情,那么认真,那么纯粹。
她忽然有点愧疚。之前她和路子矝,包括林老师,都太关注知微“弹得好不好”、“对不对”,却忽略了她弹琴时开不开心,有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。
那天晚上,苏清然跟路子矝说了林老师的意见。
路子矝听了,没马上说话,点了根烟,抽了两口。
“你的意思是,”他缓缓开口,“以后不要求她练琴了,就让她玩?”
“不是不要求,”苏清然解释,“是换种方式。让她先喜欢上音乐,再学技术。”
路子矝弹了弹烟灰:“你觉得这样行?”
“我不知道,”苏清然实话实说,“但林老师说,知微这种天赋,如果硬逼着练技巧,可能会把她那点灵气磨没了。”
路子矝沉默了一会儿,把烟按灭。
“行,”他说,“听老师的。反正咱们也不指望她成钢琴家,开心最重要。”
从那天起,知微的钢琴课变了个样。
林老师不再逼她练练习曲,而是带来一些简单的儿歌,让她自己试着用钢琴“讲出来”。有时候干脆不教曲子,就让知微在琴键上随便弹,然后问她:“你刚才想说什么呀?”
知微一开始很懵,但很快适应了。她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,小手在琴键上越来越放得开。
她弹的东西依旧不成调,但渐渐有了形状。有时候是一段轻快的奔跑,有时候是安静的夜晚,有时候是想念弟弟去上围棋课的心情。
苏清然每次都悄悄录下来。
录得多了,她自己也听出些门道。知微的音乐里有一种小孩子特有的视角,干净,直接,充满想象力。
有天晚上,燕婉带着孩子们来玩。
慕安和承屿在书房下围棋,予乐和知微在客厅闹。予乐看见钢琴,好奇地跑过去:“知微,你会弹钢琴了?”
知微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会一点点。”
“弹一个听听!”予乐起哄。
知微看看苏清然,苏清然笑着点头:“弹吧,想弹什么弹什么。”
知微爬上琴凳,坐好,想了想,小手放在琴键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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