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,字字诛心,句句见血。每一个反问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“闭口禅”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神圣光环之上,砸得它摇摇欲坠,裂痕密布!那焦黄长老被他连珠炮般的诘问逼得面如死灰,嘴唇剧烈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,只能颓然跌坐回蒲团,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。
玄苦端坐莲台,枯槁的身躯如同铁铸,但那双深陷眼窝中的寒星,却剧烈地闪烁起来,显示着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。慧明之事,是他心头一根最深的毒刺,是戒律院极力掩盖的耻辱。如今被林衍当众揭开,血淋淋地展示,并直接归咎于“闭口禅”本身,这已经不是在辩论,而是在掘他戒律院、掘他玄苦道基的根!
一股难以遏制的、混杂着暴怒与某种更深沉惊惧的戾气,如同毒火般从玄苦枯瘦的胸膛中猛地窜起!
“孽障!”玄苦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炸裂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,彻底撕破了之前强装的冰冷威严。他枯槁的身体猛地前倾,宽大的墨黑袈裟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,一股狂暴而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,轰然压向堂下的林衍!那气息充满了毁灭的意志,仿佛要将这胆大包天的质疑者连同他的“邪说”一同碾成齑粉!
“慧明定力不坚,堕入魔道,乃是其自身因果业力,与圣法何干?!你竟敢颠倒黑白,污蔑圣律,罪该万死!”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,五指成爪,虚虚对准林衍,指尖仿佛有幽暗的气流在扭曲盘旋,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间锁定了林衍全身的关节!戒律堂的空气瞬间凝滞,连光线都似乎被那无形的力量扭曲了!这是戒律院首座的雷霆之怒,是足以断筋碎骨的惩戒之力!
两侧的长老们脸色剧变,有几人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劝阻,却被那狂暴的气势死死压住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完了!首座动了真怒,要亲自出手惩戒了!这林衍,怕是要被当场废掉!
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磨盘,要将林衍的每一根骨头碾碎。玄铁镣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深深勒进皮肉,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脚踝蜿蜒流下,在冰冷的地面洇开刺目的暗红。剧痛如同钢针攒刺神经,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囚衣,紧贴在遍布伤痕的背脊上。他身体微微晃动,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这股绝对的力量彻底压垮、碾碎。
然而,就在玄苦那枯爪般的手掌即将隔空按下,发出致命一击的刹那——
林衍猛地抬起了头!
额前被冷汗和血污黏住的乱发下,那双眼睛非但没有被痛苦和威压击溃,反而爆射出一种近乎燃烧的、纯粹到极致的光芒!那光芒穿透肉体的痛苦,穿透死亡的恐惧,带着一种洞穿虚妄、直指本源的锐利,直刺玄苦那双因暴怒而幽光闪烁的眸子!
“污蔑?!”林衍的声音骤然拔高,如同鹤唳九天,竟硬生生在玄苦那狂暴的气势中撕开了一道裂口!那声音因剧痛而颤抖,却蕴含着一种百折不挠的意志和灼热的信念:
“那好!我再问首座!《金刚经》乃佛门根本大典,其核心要义何在?”他根本不给玄苦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机会,问题如同连珠弩箭,带着佛经本身的浩瀚伟力,破空而出:
“‘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’!此乃佛陀亲口宣说的无上妙法,破一切执着之利剑!敢问首座——”他深吸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镣铐哗啦作响,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全部的生命力,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戒律堂:
“执着于‘闭口’之形式,执着于‘佛光显圣’之虚相,执着于戒律森严之名相,这本身,是不是一种最深的‘住’?!是不是一种最大的‘相’?!是不是一种对‘应无所住’根本圣意的彻底背离?!”
他猛地踏前一步,沉重的脚镣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火星,身体因剧痛而摇晃,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气势,逼视着莲台上那枯瘦的身影:
“若按首座所言,执着于闭口不语方为圣法,那佛陀开示八万四千法门,讲经说法四十九载,岂不是在行邪魔外道之事?!‘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’这句佛门根本真言,在你大梵音寺戒律院眼中,莫非也成了蛊惑人心、引人入魔的邪说不成?!!”
“轰——!!!”
林衍最后的质问,如同九天之上汇聚了万钧之力的终极雷霆,不再是击打在戒律堂冰冷的石壁上,而是狠狠劈进了每一个在场僧人的神魂深处!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这八字真言,如同洪钟大吕,带着佛陀的无上威能,在林衍那饱含血泪与不屈的呐喊中,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!
佛陀讲经说法四十九载,是邪魔外道?《金刚经》的根本核心“应无所住”,是引人入魔的邪说?这已经不是辩论,这是以佛陀亲口宣说的无上法理,对整个“闭口禅”根基、乃至玄苦所代表的戒律权威,发起的终极审判!
“噗!”
玄苦身旁那位焦黄长老再也支撑不住,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,身体剧烈摇晃,几乎从蒲团上栽倒下去,脸色瞬间灰败如金纸。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蒲草,指节因用力而惨白,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混乱与惊骇,口中无意识地喃喃:“应无所住…邪说?不…不可能…佛祖啊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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