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换衣服。”陆寒州将一个巨大的奢侈品服装袋扔到她面前的沙发上,语气不容置疑,“妆发师半小时后到。”
沈清辞看了一眼那个印着知名品牌Logo的袋子,里面是一条宝蓝色的曳地长裙,款式性感张扬,是林薇薇喜欢的风格,而不是她沈清辞的。
“我有点累,不想去。”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不想去?”陆寒州冷笑,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锐利如刀,“沈清辞,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。只要一天还是陆太太,该尽的义务,你就别想逃。”
他俯下身,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,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:“还是说,你更想让我亲自去查查,你躲在图书馆里,到底在搞什么名堂?”
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知道了?他查到什么程度?
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掌控欲,她知道,今晚这场“盛宴”,她非去不可。这不仅是林家的庆典,更是陆寒州对她的一次公开训诫和示威。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已是一片麻木的顺从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拿起服装袋,转身上楼。
一小时后,妆发完毕的沈清辞站在镜前。宝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白皙,妆容精致,长发挽起,露出优美的天鹅颈。她美得不可方物,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玩偶。
陆寒州看着她,眼底闪过一丝惊艳,随即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覆盖。他走上前,将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——正是那条“星辰”系列的主打款,他曾想让她借给林薇薇的那条。
冰凉的钻石贴着皮肤,沈清辞却觉得像是被套上了一条无形的枷锁。
林氏集团的周年庆典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举行。觥筹交错,衣香鬓影,名流云集。
当陆寒州挽着沈清辞出现时,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。男人英俊多金,女人美丽优雅,宛如一对璧人。
林薇薇作为主人家,穿着一身洁白的鱼尾裙,像一朵清纯的白莲迎了上来。她亲热地挽住陆寒州的另一边手臂,巧笑嫣然:“寒州哥,清辞姐,你们来啦!今天真是蓬荜生辉!”
她仿佛完全忘记了前几天在咖啡馆的不愉快,也仿佛那个住在别人家里的“客人”不是她自己。
陆寒州面对她时,神色明显柔和了许多。
沈清辞则像个局外人,脸上挂着标准的、僵硬的微笑,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或羡慕、或探究、或同情(关于林薇薇入住陆家的消息早已在小范围内流传)的目光。
她看着陆寒州与林薇薇并肩应酬,谈笑风生,看着周围人那心照不宣的眼神,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这光鲜亮丽的盛宴,对她而言,无异于一场公开的凌迟。
第四节:决绝的序幕
宴会进行到一半,沈清辞以补妆为由,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喧闹,走到了连接宴会厅的露天阳台。
晚风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,却吹不散心头的冰冷和屈辱。
她靠在冰凉的栏杆上,看着楼下花园里影影绰绰的灯光,一种强烈的、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“清辞姐,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林薇薇的声音如同鬼魅,在她身后响起。
沈清辞没有回头。
林薇薇走到她身边,与她并肩而立,看着夜景,语气带着一丝怜悯:“何必呢?清辞姐,这样强撑着,不累吗?你看,在这样的场合,你站在寒州哥身边,得到的也只是这种虚假的荣光。他心里真正在意的是谁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沈清辞缓缓转过头,看向林薇薇,夜色中,她的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林薇薇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,“你真的以为,我在意的是他身边这个位置吗?”
林薇薇愣住了。
“你和他,一个自以为是,一个虚与委蛇,倒是天生一对。”沈清辞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破碎的弧度,“这个陆太太的位置,你们谁喜欢,谁拿去。我沈清辞,不奉陪了。”
说完,她不再看林薇薇瞬间变色的脸,径直转身,重新走进那片虚伪的光明之中。
她穿过人群,径直走到正与人交谈的陆寒州面前。
陆寒州看到她,眉头微蹙,似乎不满她擅自离开。
沈清辞却对他露出了一个今晚最真心、却也最冰冷的笑容,然后,她伸出手,当着所有诧异目光的面,轻轻解下了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“星辰”钻石项链。
冰凉的钻石链子滑过她的指尖,坠落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地面上,没有发出丝毫声响。
整个宴会厅,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。
陆寒州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。
沈清辞却仿佛毫无察觉,她微微昂起头,看着陆寒州,声音清晰而平静,传遍了这小小的一隅:
“陆总,物归原主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的东西,我一样都不会再要。”
话音落下,她无视陆寒州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,无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惊愕的视线,挺直了那身穿着宝蓝色战袍却无比孤傲的脊背,转身,在一片哗然之中,决绝地、一步一步地,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。
将她身后的一切喧嚣、猜忌、愤怒与不可思议,统统抛诸脑后。
战争,在这一刻,进入了新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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