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儿子?沈炼冷笑,张彪私宅的管家说,上个月有个穿青布直裰的男人来送过礼,帽子上的珊瑚珠,和你账本上的纹路一样。
钱老三的身体抖如筛糠:你...你怎么知道?
因为,沈炼摸出怀中的玉牌,正是林雪留下的那块,我见过真正的。
钱老三盯着玉牌,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绝望:沈炼,你斗不过漕运司的。他们...他们连诏狱的人都能调动......
诏狱?沈炼心头一震。
钱老三咳出一口血,张主事说,这月的名单里,有...有苏北来的绣娘......
沈炼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苏北来的绣娘,春桃的同乡。这张网,比他想的更密,更毒。
押回衙门。沈炼对张猛说,严刑审问。
回衙门的路上,张猛还在愤愤不平:大人,刚才就该揍那老东西一顿!
揍他?沈炼摇头,我们需要他的供词,引出漕运司的张主事。
可他刚才提到了诏狱......赵小刀皱眉。
沈炼望着天边的残月,轻轻道:诏狱的阴影,迟早要面对。但在这之前,我们得先把南城的,一根一根剪断。
李石头蹲在马车上,捧着从钱家搜出的红绳——每根都系着块木牌,写着李秀兰张春梅等名字。他摸出刻刀,在木牌背面刻下字。
大人,苏芷晴从后面递来碗热粥,钱老三的媳妇在哭,说她不知道老三干这些事。
沈炼接过粥,喝了一口,暖意从胃里漫到心口。他望着苏芷晴眼里的担忧,轻声道:我知道。但有些错,不能因为不知道就原谅。
苏芷晴沉默片刻,突然说:大人,您像棵树。
沈炼挑眉。
苏芷晴笑了,不管风多大,雨多急,您都站得直。
此刻,他身边的风景,是张猛的憨直,赵小刀的机敏,李石头的巧思,苏芷晴的温柔。这些温暖,比任何刀枪都更有力量。
沈炼将空碗递给苏芷晴,去大牢。钱老三该醒了。
大牢的烛火忽明忽暗。钱老三蜷缩在草堆里,看见沈炼进来,突然跪下来,额头磕得青石板咚咚响:大人饶命!我招!我全招!
沈炼示意张猛退下,自己蹲在钱老三面前:
漕运司的张主事,钱老三的声音发抖,他是镇北将军的表侄。我们...我们每月从南城拐三十个绣娘,卖给扬州的盐商当妾。红绳是标记,系在手腕上,不容易被发现......
曼陀罗呢?沈炼追问。
是...是张主事给的。他说,用曼陀罗泡的糖水,喝了就人事不省。暗室里的曼陀罗籽,是他让王掌柜从私盐里混运进来的......
沈炼的手越收越紧,指节泛白。他想起绣楼里小菊的哭声,想起春桃母亲怀里的绣帕,想起所有被红绳标记的少女——她们的人生,被这群人渣当成货物买卖。
张主事叫什么?沈炼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张...张承业。
沈炼站起身,望着牢外的月光。月光下,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把刀,直指漕运司的方向。
张猛,他转身,去应天府,调张承业的档案。
得嘞!张猛应了声,转身要走,又被沈炼叫住。
等等,沈炼摸出怀中的玉牌,把这个带给郑坤,让他查查张承业和诏狱的关系。
郑坤是应天府尹,也是沈炼的老相识。上个月私盐案,要不是他暗中帮忙,沈炼早被革职了。
大人,赵小刀凑过来,钱老三还招了,说下个月的交易,在扬州运河鬼市。
沈炼的瞳孔微缩。运河鬼市,他听说过,是漕运司的秘密码头,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。
沈炼点头,我们,去会会这鬼市。
夜风卷着桂花瓣,落在沈炼肩头。他望着远处的灯火,想起林雪的笑容,想起苏芷晴的话,想起队伍里每个人眼里的光。
有些路,注定要一个人走;但有些路,有人同行,便不再孤单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刀,刀鞘上还留着张猛擦刀时的温度。刀锋未老,人心未冷。
这一次,他要剪断的不只是,更是笼罩在南城上空的黑暗。
而远方,还有更大的风暴,在等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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