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开!废什么话!快找绳子!”李珩双目赤红,一巴掌将拦在面前的金钏父亲抽到一旁。语气更是不容置疑。边说着,人已经跨进井口,沿着井壁向下攀爬!
绳索很快找来,李珩一手死死抓着绳索,另一头由井上的包勇,和几个壮实邻居拉着,迅速滑下深井。井壁长满湿滑青苔,冰冷刺骨,下落时,手肘膝盖在粗粝的井石上擦出数道血痕。他双脚奋力蹬住井壁,一手死死扣住一处突出的石缝稳住身形,另一条手臂猛地探入冰冷的水中,穿过金钏腋下,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,提离水面,让她的头颈露出。
“金钏!金钏!醒醒!”他凑到她耳边厉声疾呼,双手放不开,他只能靠着呼唤,想要把她唤醒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金钏噙出几口水,幽幽转醒,见是李珩,泪水混着井水滚落,“珩大爷……您何必……让我死了倒是干净……”
“糊涂!屁话!”李珩手臂因承重和寒冷剧烈颤抖,声音在井壁间撞出回响,“为宝玉那个在你受难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懦夫死?你死了,他顶天不过挨顿打,哭一场就忘了!你的爹娘呢?白发人送黑发人,你让他们怎么活?还有你妹妹玉钏儿!你死了,她在那府里还有什么指望?王夫人会怎么对她?下一个被羞辱、被逼上绝路的,会不会就是她?”
这番话如同惊雷,在金钏死寂的心湖炸开。她想起妹妹纯真的笑脸,父母哀戚的眼神,求死的意念瞬间动摇。她看着李珩因死死扣着石缝而青筋暴起、鲜血淋漓的手,再想到宝玉的退缩,心中悲愤与感激交织。
此时,井口的绳索再次垂下。李珩正要劝她动手将她和自己捆住,金钏却猛地用尽力气反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腰,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嘶哑与执拗:“珩大爷既救了奴婢……奴婢这条命就是爷的!求爷答应……收了我跟玉钏吧,救奴婢姐妹脱离了那火坑,奴婢愿意像晴雯、平儿几个一样!侍奉大爷您身边,不然……不然奴婢现在就松手!左右活着也是让人戳脊梁骨,还不如死了干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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