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星台密室。
剑挑皇城、白衣胜雪的星辰宗主,此刻却是一身狼狈,衣衫上血迹斑斑,眉宇间却难掩一丝深深的疲惫与黯淡。
周身那圆融浩瀚的宗师气息如同被无形枷锁压制,变得滞涩而不稳,仿佛一座即将喷发却又被强行堵塞的火山。
与萧瑶那决绝惨烈的一枪硬撼,尹惜君阴毒咒命的暗算,以及最后玉玺国运那浩瀚力量的正面冲击……
三重打击叠加之下,她伤势之重,远超外人想象,能保住性命已属侥幸。
经脉之中如同塞满了冰冷的铅块,每一次真元流转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;剑心几近崩碎,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,再不复通明之境。
此刻,她中握着一枚冰凉的令牌。
令牌以玄铁混合未知金属铸就,边缘线条冷硬如北境风雪,正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“萧”字,背面则是---逍遥王令。
这是此前问剑时萧瑶所送。
当时萧瑶还说:你醉心武道,本座亦是同道中人,此令可在北境免些凡俗打扰……
秋无际的目光落在令牌之上,脑海中又回响着萧瑶离去时那复杂而带着叹惋的话语:“你我道虽不同,然你之剑心修为,萧瑶敬佩。本不致于此番生死相搏……只是北境星域异动频仍,天下再也经不起内乱动荡。为了苍生计,这一枪,我不得不刺。望你……勿怪。”
为了苍生……
她又想起之前秦放那看似随意却又蕴含至理的猜测:
“祖师当年心灰意冷离去,解散宗门核心,只留剑道传承,是否......或许也有不愿见人族内耗、希望后人能更专注于应对真正大敌——比如星域——的深意?”
“执着于复仇,或许会让人迷失最初的本心。祖师当年创立星辰宗的初衷,是为了传播文明,守护苍生,对抗星域……”
萧瑶的无奈,秦放的质疑,如同两股无形的力量,交织在她本就因重伤而脆弱的心神之上。
自己此番携雷霆之势而来,剑指皇城,固然是为践行千年血誓,磨砺新悟的剑心,但内心深处,是否也存了几分……急于向那位神秘的“星主”证明星辰宗实力、证明自己价值的念头?
证明星辰宗并非仅有千年仇恨,更有匡扶天下、应对星域之能?
证明她秋无际,不仅是锐利无匹的剑,亦有执棋布局、引领风潮之略?
甚至……是否因那日破庙之中,亲手刻下《星月交辉引》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图示,在他面前暴露了前所未有的羞窘之态后,便下意识地想通过另一种更强势、更决绝的方式,来重新树立自己身为宗主的威严与力量?
念及此处,秋无际清冷的脸上竟微微有些发烫。
这种近乎小女儿家的别扭心思,于她而言极为陌生,更让她感到一丝烦躁与自我厌弃。
剑心,便是因这些杂念而愈发滞涩。
……
……
正当她心绪纷乱、试图强行凝神压制伤势之际,静室那沉重的石门被无声地推开了。
当先踏入室内的,却是一股沉凝如山、虽不凌厉却厚重无比的帝王威压。
盛常佑并未身着繁琐的十二章纹冕服,只穿了一袭玄色常服,金线暗绣龙纹,低调而威严。
他面色依旧带着几分与玉玺反噬后的苍白,但眼神深邃平静,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心绪波动。
盛凌云紧随其后,一身素雅,眉宇间颇为凝重。
而尹惜君则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,无声无息。
皇帝的突然亲临,让静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但秋无际甚至未曾抬眼,依旧保持着枯坐的姿态,只是握着逍遥王令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分:“是否想让本座伏诛,还是来欣赏败军之将的狼狈之态?”
盛常佑对她的冷淡讥讽并不意外,也未动怒,只是目光扫过她身下那方简陋的蒲团,缓缓开口道:
“秋宗主说笑了。朕岂是幸灾乐祸之辈?只是见宗主枯坐于此,未免太过怠慢。”
秋无际终于抬起眼帘,不屈的眼神直刺皇帝:“你盛氏一族,窃居星辰宗基业所建之江山,鸠占鹊巢千年之久,那龙椅坐得可还安稳?可还踏实?”
此言一出,可谓诛心至极!
盛凌云脸色微变,尹惜君兜帽下的阴影似乎也波动了一下。
盛常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,有无奈,有沉重,甚至有一丝极淡的疲惫,却唯独没有被戳破痛处的羞怒。
他沉默了片刻,竟轻轻叹了口气,平静地道:“龙椅……说到底……不过是一把椅子罢了。”
这句话轻描淡写,却让秋无际微微一怔。
旋即,更让她以及身后盛凌云、尹惜君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盛常佑侧过头,对紧随其后的老太监吩咐道:“去,唤人将御书房里朕常坐的那把椅子抬过来。”
“父皇?!”
“陛下!”
盛凌云和尹惜君几乎同时出声,语气中充满了惊愕与反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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