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箭的西夏兵惨叫着栽下马背,随即被后面混乱的马蹄踩成肉泥。
战马悲鸣着倒下,又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。
整个峡谷,变成了一座巨大的、以血肉为泥的磨盘。
“降维打击,这就叫降维打击。”苏哲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,对旁边已经石化的周勇进行现场教学,“你看,咱们在三维空间,用热武器和空气动力学,打他们这种还停留在二维平面冲锋的冷兵器部队,就像一个成年大学生,去做幼儿园的算术题,你都不好意思下笔太重,怕把题目给写穿了。”
周勇已经听不懂苏在说什么了,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山谷下那片人间地狱,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敲碎,然后用一种滚烫的、名为“科学”的东西重新粘合起来。
混乱中,终于有西夏将领反应过来,嘶吼着命令部队朝两侧山坡发起冲锋,企图夺路而逃。
然而,苏哲早就料到了这一手。
“自由发挥时间到了!”苏哲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阵地,“手雷小队,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‘天降正义’!记住,扔完就趴下,谁敢耍帅被扣军饷,沈瑞会亲自去他家催债!”
山岗上,一个个神机营士兵探出头来,点燃引信,奋力将手中的陶罐手雷扔了出去。
“轰!”“轰!”
爆炸声在西夏军试图攀爬的山坡上此起彼伏地响起,每一次爆炸,都伴随着一片人仰马翻和撕心裂肺的惨嚎。
“我的妈呀!这玩意儿真带劲!”一个士兵扔完手雷,兴奋得满脸通红。
“别喊了!快看!那个当官的!他那把刀看起来值不少钱!”另一个士兵眼尖,指着一个穿着华丽盔甲的西夏将领大喊。
瞬间,好几颗手雷都朝着那个“会走路的奖赏”飞了过去。
可怜的西夏将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就被爆炸的气浪掀飞,浑身插满了陶片和钢珠,死得比刺猬还惨。
远处的沈瑞抱着算盘,激动得浑身发抖,两眼放光,嘴里念念有词:“炸得好!炸得妙!这一波不亏!盔甲,盔甲一定要扒下来!还有那马鞍,镶银的!”
周勇看着这群嗷嗷叫着往下扔“手雷”,嘴里还讨论着战利品分成的士兵,再看看旁边一脸淡定,仿佛在指挥一场乡间械斗的苏哲,他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“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”。
这神机营上下,从主帅到小兵,就没一个正常的!
当箭雨和手雷的狂潮终于停歇,峡谷内已经没有几个能站着的西夏人了。
林峰拔出佩刀,一挥而下,发出了最后的总攻命令:“全体都有!清点战果!哦不……发起冲锋!杀!”
“吼——!”
一千名神机营士兵,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饿狼,收起改良神臂弓,挥舞着骑枪冲下了山坡。
他们的口号整齐划一,却不是“大宋万岁”,而是——
“为了军饷!”
“为了大瓦房!”
“为了漂亮媳妇儿!!”
喊杀声中,夹杂着浓烈的铜臭味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战斗已经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幸存的西夏兵彻底崩溃了,他们扔掉武器,跪地求饶,但迎接他们的,只有冰冷的刀锋和神机营士兵们狂热的眼神。
一个时辰后,战斗结束。
周勇率领的主力部队甚至没来得及动手,只是在外围堵了个寂寞,顺便抓了几个侥幸从缝隙里逃出来的漏网之鱼。
当苏哲在薛六和铁牛的护卫下,捏着鼻子,一脸嫌弃地走下山谷时,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见惯了手术台血腥场面的现代医生,也微微皱了皱眉。
遍地都是残肢断臂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,刺鼻难闻。
神机营的士兵们正兴奋地打扫着战场,或者说,是在“拾取战利品”。
“哈哈哈,这匹马的牙口真好,能卖个好价钱!”
“你那算什么,我这儿有个军官,腰带上镶着宝石呢!”
“都让开!这堆尸体是我先看到的!按照悬赏令,这都是我的业绩!”
林峰正黑着脸,费力地维持着秩序,而沈瑞则拿着个小本本,跟在士兵屁股后面,一笔一笔记着账,脸上的笑容比过年还要灿烂。
周勇脚步虚浮地走到苏哲身边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话:“苏……马帅……三千……三千西夏精锐……就这么……没了?”
他抬头看了看神机营,发现伤亡人数……不到十人,而且大部分还是冲下去补刀时,脚滑给摔的。
“不然呢?”苏哲摊了摊手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,倒了点酒精在手帕上擦了擦手,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,“都说了是期末大考,总不能让考生们空手而归吧?你看,大家考得都很不错,成绩斐然。”
他看着周勇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笑着走过去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行了,周将军,别发呆了。”苏哲指着满地的狼藉,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,“我早说过了,现在,你唯一的烦恼来了——该如何处理这三千具尸体,以及……如何向朝廷解释,我们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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