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:楠木惊现
积压物资顺利拿下,王超心中一块石头落地。这笔生意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,资金充足,渠道可靠,操作隐蔽,收益可期。他按捺住去城郊小院亲眼看货的冲动,照常管理食品厂,将好奇压在心底,等待老陈那边的消息。
几天后,老陈传来口信,说请的两位老师傅已经开始着手清理那批五金件和工具,进展顺利。王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,便在一个傍晚,借口去探望一位“老师傅”,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位于城郊的那个僻静小院。
院子比想象中要大些,但确实破旧,院墙斑驳,木门虚掩。王超推车进去,只见院子一角堆放着已经初步分拣开的物资。两位面相朴实、手上满是老茧的老师傅正坐在小马扎上,就着最后的天光,用钢丝刷、砂布和煤油,仔细地清理着那些锈迹斑斑的螺丝、螺母和小型轴承。旁边已经清理出来的一部分,泛着金属特有的暗哑光泽,与之前那副破铜烂铁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。
“超儿来了。”老陈从屋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个本子,似乎在记录什么。那两位老师傅抬头看了王超一眼,认出是东家,憨厚地笑了笑,又低头继续忙活。
“陈叔,辛苦您和两位师傅了。”王超笑着打招呼,目光扫过那些正在焕发新生的五金件,心中满意。他信步在院子里转悠,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其他东西。那些劳保用品堆在另一边,等待整理。而最靠墙根放着的,正是那十几张从物资局清理出来的旧办公桌和几把配套的椅子。
这些桌椅确实陈旧不堪,款式老旧,漆面剥落,不少地方还有划痕和虫蛀的小洞,堆在那里,与旁边逐渐显露价值的五金件相比,更显得像是真正的“破烂”。王超想起老陈之前提过,红星家具厂的人曾对这几张桌子表示过兴趣,但最终放弃了。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,家具厂按理说不缺这点木料,难道这些桌椅另有玄机?
他走近了些,装作不经意地观察。桌椅的样式是旧式办公家具的款,笨重、结实,但细节处似乎又有些不同寻常。他伸手抚摸着一张桌子的侧面,触手是坚实厚重的木质,并非普通松木或杂木的轻浮感。漆面虽斑驳,但剥落处露出的木材质地细腻,隐约可见细密的纹理。他又转到另一张椅子旁,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椅背,发出的声音沉实闷厚,回响悠长,绝非普通木材的空洞之声。
老陈见王超对那些破桌椅看得仔细,便走了过来,随口道:“怎么?对这些老家伙感兴趣?红星家具厂那帮人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,嫌修起来麻烦,料子也一般。”
王超没有立刻回答,他蹲下身,仔细查看一张桌腿与桌面连接的榫卯结构。虽然积满灰尘,但工艺极其精湛,严丝合缝,绝非普通木匠的手笔。他用手拂去一块较大面积剥落漆皮处的灰尘,借着夕阳的余晖,隐约看到底下木质泛着一种独特的、温润含蓄的金黄色光泽,纹理细密而富有变化,如云如雾。
“陈叔,您过来看看这个。”王超指着那处露出的木质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。
老陈起初不以为意,弯腰凑近看了看,又用手摸了摸,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惊疑不定。他直起身,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,再次俯身,几乎是贴着木面仔细观察,手指在那片木质上反复摩挲,甚至还凑近鼻子闻了闻。
半晌,老陈猛地抬起头,摘下眼镜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,他压低声音,几乎是贴着王超的耳朵说道:“超儿……这……这他娘的看着像是……金丝楠木啊!”
金丝楠木!
王超听到这三个字,心脏猛地一跳,瞳孔瞬间收缩。他虽然对古董木材没有深入研究,但来自后世的常识让他非常清楚这四个字在未来的份量!这可是古代帝王之家才配大量使用的顶级木材,寸木寸金!其木质坚硬耐腐,纹理华美,自带幽香,历经数百年而不坏,在后世的收藏市场上是天价般的存在!
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但语气中的急切还是泄露了出来:“陈叔,您确定?没看错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 在他的认知里,这等珍贵的木材,怎么会沦落到物资局的积压仓库,还被当作破烂处理?
老陈又仔细看了看旁边几张桌子和椅子露出的木质部分,神色愈发肯定:“错不了!我以前在旧货行当学徒的时候,跟着老师傅见过几次真正的老金丝楠木家具,就是这种质感,这种纹理,这种色泽!虽然上了漆,年头也久了,但这底子骗不了人!你看这木纹,在光线下是不是有金丝闪烁的感觉?还有这分量,这敲击的声音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呼吸都有些急促:“这些桌椅,看款式像是前清或者民初衙门里用的东西,估计是后来哪个单位接收了,用旧了,漆也掉了,就被不识货的人当成普通旧家具处理了……我的老天爷,这一堆……这要是全都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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