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狂喜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方才所有的委屈和怨恨。
玉姣的心“怦怦”狂跳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皇上!
皇上竟然单独召见她!
不是在莞嫔的碎玉轩,不是在满是人的宴会上,而是在他私密的听雪堂!
长姐让她夹起尾巴做人,可皇上却偏偏在这时候看到了她!
这说明什么?
这说明她的明艳、她的不同,才是真正能入皇上眼的东西!长姐的那些小心谨慎、步步为营,不过是胆小怕家的迂腐之见!
“快!快给我梳妆!”
玉姣一把推开那碍事的小太监,冲到镜前。
她看着镜中那张与甄嬛有着六七分相似,却更显妩媚的脸,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。
“不要那件桃红色的了,太俗!”
她飞快地在衣柜里翻找着,手指划过一匹匹丝绸。
“就穿那件月白色的软缎旗袍,领口绣一枝碧色兰草的……对,就那件!”
“首饰也全换了,不要金的,就戴那套珍珠的,显得清雅。”
她要让皇上看到,她不仅有艳丽张扬的一面,更有不输于长姐的清丽脱俗。
她要让皇上知道,她甄玉姣,绝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或附庸。
听雪堂内,地龙烧得极暖。
皇帝换了一身玄色的常服,正靠在窗边的引枕上,闭目养神。
玉姣进来时,脚步放得极轻,如猫儿一般。
她敛去了一身的张扬,只剩下一派温顺与柔婉,盈盈拜倒。
“臣妾玉姣,给皇上请安。”
她的声音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生生的柔媚。
皇帝缓缓睁开眼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月白色的旗装衬得她身段纤巧,领口那点碧色的兰草绣得极为雅致,配上她那张与甄嬛相似又别有风情的脸,确实有种清水芙蓉般的美。
“起来吧。”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赐座。”
玉姣谢恩后,只敢在离他最远的绣墩上坐了半个臀,低眉顺眼,一副恭谨到了极点的模样。
“朕听苏培盛说,你今日在碎玉轩受了委屈?”
皇帝开门见山。
玉姣心里一惊,旋即又是一喜。
皇上果然是心疼她的!
她连忙站起身,眼圈一红,声音里已经带了将落未落的雨意。
“皇上千万别这么说,长姐是为臣妾好,怕臣妾行事张扬,给甄家惹来祸端。臣妾……臣妾没有委屈。”
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全了姐妹情分,又将那份“委屈”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。
“哦?怕惹来祸端?”皇帝把玩着手里的暖玉镇纸,“你阿玛在前朝直言敢谏,不畏强权,到了你这里,穿件亮色的衣裳倒成了祸端了?”
玉姣心头剧震。
这正是她想说又不敢说的话!
她咬着唇,泪珠在眼眶里打转,却偏偏不让它掉下来,那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,最是惹人怜爱。
“臣妾……臣妾不敢非议长姐。长姐见识深远,自然有她的道理。”
“深谋远虑?”皇帝嗤笑一声,将镇纸重重地往桌上一搁。
“朕看未必。”
“朕今日罚了你阿玛闭门思过,你长姐便吓破了胆,连件衣裳都不敢让你穿了。这叫什么深谋远虑?这叫因噎废食,胆小如鼠!”
玉姣猛地抬头。
皇上在骂长姐!
骂她胆小如鼠!
皇帝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放下茶盏,朝她招了招手:“过来,到朕身边来。”
玉姣的心跳漏了一拍,膝行几步,挪到了皇帝脚边。
皇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审视。
“朕问你,你觉得你阿玛做得对不对?”
这个问题,是刀山,也是火海。
说对,是公然与皇帝的处置作对;说不对,又是不孝。
玉姣脑中飞速旋转,眼泪终于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,滴落在皇帝的手背上,滚烫。
“皇上……臣妾人微言轻,不懂朝堂大事。”
“臣妾只知道,阿玛是忠君爱国的,长姐也是一心为皇上和甄家着想的。她们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定是……定是太在乎皇上了,才会关心则乱。”
她抬起泪眼,仰视着眼前的君王,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崇拜与依恋。
“皇上是天,是臣妾姐妹和甄家所有人的依靠。皇上说阿玛错了,那阿玛定然是错了。臣妾只求皇上息怒,不要气坏了龙体……”
这番话,捧了皇帝,全了孝道,还顺带踩了甄嬛一脚——长姐那是关心则乱,而我,是全然的信赖与依靠。
皇帝听着,心里的火气竟真的顺了些。
他松开她的下巴,转而将她揽进怀里,让她靠在自己腿上。
“你倒是比你姐姐会说话。”皇帝的声音温和下来,“朕就喜欢你这样爽利坦荡的性子。不像有些人,心里绕了十八个弯,说句话都得让人猜上半天,累得慌。”
玉姣顺势依偎在他怀中,心里乐开了花,嘴上却道:“长姐只是性子沉稳,臣妾……臣妾是没脑子,心里藏不住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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