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一把火?”阿城和泥鳅都疑惑地看着林野。
老周则似乎想到了什么,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:“你小子,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?”
林野深吸一口气,压低声音,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:“狗哥现在最怕的,一是丢了‘料’的事情被刀疤知道,二是孙工头这个隐患。而孙工头偷偷回来,肯定有所图谋,或许……他手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牌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如果我们……想办法让刀疤知道,狗哥弄丢了重要的‘料’,而且正在偷偷联系丧彪,试图隐瞒呢?”
此话一出,山洞里瞬间安静得能听到火苗噼啪的声音。
借刀杀人!而且是借刀疤这把最锋利的刀,去砍向狗哥!
这想法太大胆,太疯狂了!一旦操作不当,引火烧身,他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!
“这……这太危险了!”阿城声音发颤,“刀疤那种人,要是知道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不需要直接出面。”林野打断他,眼神冷静得可怕,“就像上次给孙工头送信一样。我们可以用匿名的方式,把消息递到刀疤耳朵里。”
“怎么递?”老周问到了关键。
林野看向泥鳅:“泥鳅,你还记得,刀疤平时经常在什么地方活动吗?或者,他手下有哪些人是经常在外露面,我们又可能接触到的?”
泥鳅皱着眉想了半天,不太确定地说:“刀疤哥很少露面,一般都是他手下那个叫‘阿强’的亲信在外面办事。那个阿强,好像挺喜欢去码头附近一家叫‘悦来’的茶馆喝茶听戏……”
阿强?刀疤的亲信?
林野心里快速盘算着。直接接触阿强风险太大,但如果是通过某种不会暴露自身的方式……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山洞角落里,那几根老周磨制的、细长锋利的铁签上。一个更加冒险,但也可能更有效的计划,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。
“周老伯,”林野看向老周,“您的飞签……能保证把一张小纸条,精准地钉在一个人身边的门框或者柱子上,而不伤到人吗?”
老周眯起了眼睛,明白了林野的意图:“你想用这个法子,给那个阿强送信?”
林野点了点头:“时间,地点,我们都可以精心选择。趁他去茶馆,周围人多眼杂的时候,远距离出手,将信钉在他附近的显眼处。他看到信,必然会查看。而我们,在出手之后立刻远遁,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。”
老周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评估这个计划的可行性。最终,他缓缓点了点头:“理论上……可以试试。但要求很高,时机、位置、出手的力道和准头,缺一不可。而且,一旦失手……”
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我去。”林野毫不犹豫地说。老周腿脚不便,阿城重伤未愈,泥鳅年纪太小,只有他,是执行这个任务最合适的人选,尽管他背后还有伤。
“你……”老周看着他,眼神复杂,“背后的伤能行?”
“皮肉伤,不碍事。”林野活动了一下肩膀,牵扯的疼痛让他嘴角微微抽搐,但他眼神里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,“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,最快,也可能是最有效打破僵局的办法。”
他看向老周:“信的内容,还得您来把握。”
老周没有推辞,他找来一小块相对光滑的树皮,用烧黑的树枝,斟酌着字句,写下了一段简短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话:
“狗私吞‘料’,欲勾结丧彪。货已失,人欲叛。速查。”
没有落款,没有多余信息,直指核心。这封信一旦被阿强看到,并呈报给刀疤,狗哥的下场可想而知。
看着老周写好的信,林野小心地将其卷好,塞进一个小竹筒,用蜡封口。
明天,悦来茶馆。
他将要去完成一次火中取栗般的危险传递。
成功,则可能借刀疤之手除掉心腹大患。
失败,则可能万劫不复。
夜色深沉,林野摩挲着那根冰冷的铁签和怀里的小竹筒,感受着背后伤口传来的隐隐作痛。
明天,将会是决定命运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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