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蜂群意识?” 李云鹏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,“你的意思是,它们……可能存在某种协作?”
“目前只是推测,但信号模式高度相似。” 林曼谨慎地回答,“如果属实,这意味着尸潮的运动可能受到某种我们尚未发现的‘指挥节点’影响,它们的行为会更具目的性和策略性。这或许能解释,为什么装甲突击营在撤退途中,会感觉被有意驱赶。”
这个推断,让指挥部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。一个拥有数量优势、不畏死亡、并且可能具备初步组织能力的敌人,其威胁等级将呈指数级上升。
“至于弱点,” 林曼继续道,“彻底摧毁中枢神经是唯一确认有效的方式。疫苗研发……极其困难,病毒变异速度太快。但或许……我们可以从干扰那种生物电信号同步性入手,如果能找到方法,或许能打乱它们的‘组织’,使其重新变回一盘散沙。”
这是一个方向,一个渺茫但确实存在的希望。李云鹏立刻下令,调动所有相关资源,优先配合林曼团队,围绕“生物电信号干扰”和病毒特性展开攻坚。
隔离区内,秦风与体内病毒的对抗已经到了白热化。
他的体温忽高忽低,浑身被冷汗浸透,视野边缘的黑斑不断扩大,耳边开始出现各种诡异的幻听——有时是丧尸的嘶吼,有时是战友临死前的惨叫,有时又是某种低沉而充满诱惑的、仿佛来自远古的呢喃。那股想要破坏、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越来越强烈。
“砰!砰!砰!” 他用拳头狠狠砸着冰冷的铁皮墙壁,指关节破裂,鲜血淋漓,试图用外部的痛苦压制内部的疯狂。他一遍遍回忆着父母的面容,回忆着第一次授衔时的激动,回忆着王磊没心没肺的笑声和李潇沉默却坚定的眼神。
“我是秦风……我是华国军人……我绝不能……” 他如同濒死的野兽般低吼,理智与病毒在本能的战场上激烈厮杀。
突然,隔壁的隔离间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,紧接着是疯狂的撞击声和……啃噬声?很快,撞击声停止了,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满足的嗬嗬声。
然后,秦风感觉到,自己隔间的铁门外,似乎有什么东西停了下来。一种冰冷、贪婪、充满食欲的“注视感”,穿透了厚厚的铁门,牢牢锁定了他。
是刚才那个被感染的士兵!它……在门外!
秦风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他猛地抓起床头那没有子弹的手枪,死死对准门口,尽管知道这毫无意义。他能听到门外那粗重喘息声,能闻到那透过门缝传来的浓郁腐臭味。
是等待,还是……主动出击?与其在这里变成怪物,不如……
就在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准备用最后的力气撞开门,做最后一搏时——
“噗嗤!”
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从门外传来!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铁门上的观察窗被打开,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外面,是基地的医疗官,一位姓张的老军医,他穿着防护服,眼神复杂地看着里面状若疯魔的秦风,手中还拿着一把沾着黑血的特制军刺。
“秦队长,坚持住!” 老军医的声音透过面罩,有些模糊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是‘雷火’!别让那鬼东西赢了!”
说完,观察窗被重新关上。外面传来了拖拽尸体的声音和消毒喷雾的嘶嘶声。
秦风瘫软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滚落。刚才与死亡(或者说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)擦肩而过的经历,以及老军医那句“别让那鬼东西赢了”,如同当头棒喝,让他近乎崩溃的意志重新凝聚起来。
他看向自己依旧在微微颤抖呈现青黑色的左手,眼中不再是恐惧和绝望,而是一种冰冷的要与体内病毒不死不休的决绝。
战斗,从未停止。外界的枪炮声暂时远离,但在他身体的方寸之间,一场更加凶险、更加直接的战争,才刚刚进入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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