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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昭昭的钢笔尖在纸页上洇开个小墨点,墨迹像一滴凝固的血,缓慢地吞噬着纤维的纹理。
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扑在玻璃上,发出沙沙的轻响,像谁在反复叩门。
( =①ω①=)
她盯着手机屏幕里的“密室心理安全评估会”通知,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尾端的雕花——那是奶奶用旧听诊器改制的,金属边缘微凉,刻着“昭昭安心”四个字,指尖划过时,能触到细密的凹痕,仿佛一句低语在皮肤上回响。
附件名单里“郑岚”二字像根细针,扎得她后槽牙发酸,舌尖泛起一丝铁锈味。
她从抽屉最底层翻出奶奶的旧日记,泛黄纸页间飘出淡淡樟脑味,夹杂着陈年纸张的微腥。
1998年3月17日那页赫然写着:“郑岚的量表数据完美得像模具倒出来的,可她看不见那个攥着破碎布偶哭了三小时的女孩。共情不是数学题,是摸着黑去握另一双手。”字迹微微颤抖,墨色已褪,却仍透出执拗的温度。
手机在桌面震动,嗡鸣刺破寂静,显示“市立医院”来电时,她的指尖先于大脑做出反应——猛地掐住桌沿,木刺扎进指腹,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,指节泛白,像要捏碎某种无形的恐惧。
“林小姐,您奶奶昨夜突发高烧,现在意识还不太清楚。”护士的声音裹着消毒水味钻进耳朵,背景里隐约传来推车滚轮的金属摩擦声,“医生建议暂时不要探视,避免情绪波动。”
挂掉电话,林昭昭靠在转椅上闭了眼。
天花板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,电流在灯管里爬行,像极了奶奶以前给患者做放松训练时播放的白噪音。
她想起上周陪奶奶晒太阳,老人握着她的手,掌心粗糙而温暖,说:“昭昭,你设计的不是密室,是让心透口气的窗户。”
“窗户不能被人钉死。”她睁开眼时,眼底浮起层冷硬的光,像玻璃后凝结的霜。
抓起鼠标点开电脑,新建文件夹“Me03-评审局压力反馈系统”,光标在文件名上停顿两秒,又加了个备注:“奶奶说,要让他们自己照见窗户。”
接下来的三十六小时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,绷得几乎要断裂。
林昭昭翻出三位评审近五年的公开演讲视频,逐帧分析:郑岚驳斥“共情干预”时,右手会无意识敲击讲台三下,喉结滚动频率比平时快0.7倍;李教授每次强调“科学边界”,总要扶两次金丝眼镜,镜腿压出的红印要过三分钟才消;王副教授更有意思,每当被问到临床案例,左眉会跳两下——典型的防御性微表情。
“老吴,能做面双面投影墙吗?”她对着手机喊,背景音是电子市场的嘈杂,喇叭里循环播放着“清仓处理”,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,“一面放他们的演讲片段,一面实时投生理数据。温感传感器要旧的,新的太灵敏会穿帮——旧的响应慢半拍,刚好能藏住我们的‘误差’,反而更像自然反应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声:“你要的破铜烂铁,我得去废品站淘。”老吴是她大学时的道具老师,退休后专爱捣鼓旧设备,“但三十六小时……你得搭把手。”
于是凌晨两点的郊区废品站,林昭昭蹲在堆满旧监控屏的卡车旁,寒风像刀片刮过脸颊,牛仔外套的袖口早已磨出毛边。
她哈着白气,螺丝刀在手中发烫,指尖被金属边缘割出细小的口子,血珠渗出,混着机油的黑渍。
她把温感模块粘在墙体内层,传感器贴合墙面时发出轻微的“嗒”声,像心跳的回音。
忽然想起奶奶教她给患者做情绪记录时说的:“最真实的反应,往往出现在人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。”
评估会当天,经过紧张的准备,终于迎来了这场对峙。
“昭心密室”的小会议室被节目组改成了“评审听证会”规格。
深棕色长桌前,郑岚正襟危坐,银灰色短发梳得一丝不苟,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枪似的扫过林昭昭,镜片反光中映出她紧绷的嘴角。
周临江靠在椅背上转笔,笔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,金属的寒意刺进她的眼底;黄薇坐在最末位,手指在桌下冲林昭昭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,指尖微微发抖;陈小满缩在墙角调设备,耳尖通红,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林设计师。”郑岚翻开文件夹,第一页就是许凯在密室里红着眼眶说“能翻红”的截图,“你设计的密室让明星产生强烈情绪波动,这与心理治疗中的暴露疗法有何区别?是否越界?”
林昭昭没接话,起身时椅子发出轻响,木腿与地板摩擦,像一声低沉的叹息:“我申请现场验证。”她指了指隔壁房间虚掩的门,“三位专家可以亲自体验我的‘微型密室’——不足十平米,四壁漆黑,中央一张圆桌。”
郑岚的右手在桌下动了动,林昭昭知道那是敲击讲台前的预兆。
三位专家鱼贯而入时,她冲陈小满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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