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道,如果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我没撑过去。别再追那笔债了,你不是为钱,是怕失控。你总说‘赢了才能留住’,可我们已经留住过最珍贵的——昭昭出生那天,你抱着她在走廊转圈,说‘这是我们的家’。”
林昭昭把两份材料扫描进U盘时,窗外的月亮正爬过屋檐,银光洒在桌角,像一层薄霜。
她给钱有道发消息:“老剧场后台,十点,谈你和我爸的事。”
剧场的聚光灯没开,只留着一盏追光灯打在中央的圆桌,光圈边缘模糊,像被水晕开的墨。
钱有道推门进来时,西装裤角沾着夜露,鞋底在地板上留下两道湿痕。
看见她面前的两份文件,眉峰一挑:“林设计师这是要当律师?”
“我要你撤销诉讼。”林昭昭把奶奶的日志推过去,“这是我奶奶2000年的接诊记录,能证明我爸当年精神状态不稳定,签的合同可能无效。”
钱有道的手指顿在纸页上,指节泛白,指尖微微发颤,像触到了不该碰的东西。
“这封是钱芸阿姨的信。”她又推过第二份,“她说你追债不是为财,是怕失控。怕再失去,怕当年没留住她。”
钱有道猛地抬头,瞳孔收缩成针尖,呼吸一滞,像被什么刺中。
“你说,她是想看到你继续‘赢’,还是想看到你‘停’?”林昭昭的声音放轻,像在哄受了惊的孩子,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节奏像摇篮曲,“钱昭给我的乐谱背面写着‘给爸爸听’——她等的,从来不是你赢。”
钱有道的喉结动了动,突然抓起信的手开始发抖。
信纸发出细碎的响,像极了当年钱昭在密室里翻乐谱时的动静,沙沙的,像风拂过枯叶。
三日后的清晨,林昭昭在小酒馆喝第二杯咖啡时,手机弹出黄薇的消息:“钱总把合同原件交给警方了,备注‘结清’。”
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,木柴断裂声清脆,火星偶尔迸出,落在铁网外。
林昭昭摸出那张产权证明复印件,轻轻投进火里。
橙红色的火苗舔着纸角,“青云巷17号”几个字先卷了边,接着是父亲的签名,最后化作灰烬,随热气升腾,像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“他不是原谅你爸。”苏黎托着下巴看火光,瞳孔里跳动着金红的光斑,“是原谅他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林昭昭望着跳动的火苗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有些债,烧了才算清。”
深夜的密室里,林昭昭站在“声音传递站”的控制台前。
调试灯依次亮起,红色、蓝色、绿色,像一串星星落在黑色的面板上。
她按下测试键,音箱里传出钱昭的声音:“爸爸,这是妈妈教我的《摇篮曲》。”
门外突然传来陈小满的敲门声:“昭昭姐!明天就是‘声音传递站’启用日,黄导说顶流团队提前来踩点,让你去监控室对流程!”
林昭昭转身时,调试灯的光映在她眼底,像藏着团没燃尽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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