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区别，在北方人彻底转向小麦之前，大部分人都是在吃粟米，而粟米坚硬，就会造成牙齿的磨损以及让智齿得到更好的发育。
这是前世正常的口腔学知识，这个时代的人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。
所以张全义无法理解里面的原理，但是知晓骨相的吴平可是很清楚李万年没有说错，只是之前自己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！
“李大人也懂骨相？”
吴平好奇问道。
“略知一二吧！”
李万年此时也是故作高深，也让吴平觉得李万年破获火药案并不仅仅是靠着力量横推，而是动了脑筋的。
“两位，既然判断出这些人有亲缘关系，还是南方人，同时会水，那么两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吗？”
张全义这么问，李万年和吴平异口同声道：“是江陵府人士！”
“江陵府？那是荆南节度使高季昌的地盘啊！”
张全义并不是怀疑，而是惊讶，荆南节度使控制江陵、归州和峡州三州之地，其中江陵府就是荆南节度使的大本营，那边是大凉控制的水系最为丰沛之地，而且那边的人不吃粟米和小麦，而是吃水稻！
“不错！”
李万年点点头，他猜到的地方就是那边。
“只是，荆南节度使割据一方，处在吴楚两国之间，防卫压力很大，为何会有精力参与朝廷的事情，安心的做自己的节度使不行吗？”
张全义实在是想不通荆南节度使高季昌来这里干嘛，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的节度使，手下也就两三万士兵。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但整个大凉也就荆南节度使手下能凑出这么多水性好的士兵吧？”
李万年如此说道。
“李大人所言不错，人大概就是荆南地区的，而且大概就是荆南节度使手下的兵，但为何会来到洛阳，这还需要时间来调查！”
吴平如此说道。
“张大人，您在大凉为官这么久，对这个高节度使比较了解吧？”
李万年问道。
张全义点点头：“此人原本只是汴州也就是开封府李让大人的家奴，而李让大人是太祖皇帝的养子，出身极其低微，后来这位逐渐被太祖看重，成为牙将，后来升为毅勇指挥使，
太祖称帝之后，任命其为荆南节度使，只给了五千士兵，初始辖地只有江陵府一地，而且人口凋零，后又通过招抚流亡军民，最终控了峡州和归州二地，现在荆南也不过五万户人口！控制的军队数量接近三万！”
张全义对着两人说道。
“这人的成长经历倒是让人惊讶！”
李万年感慨道。
“这人确实让人意外，如果真是他动手的， 那么他为何这么做，或者说他为何要帮别人做这件事！”
吴平很好奇，因为从犯罪动机来看，高季昌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可能性，毕竟已经是一方诸侯了，而且朝廷也不怎么管他，没有必要自讨苦吃。
但这位可以接受别人的好处，而开展此次行动，所以大家想到的还是惠王朱友能。
“我倒是觉得大概不会是惠王，因为这会得罪所有人，他已经得罪陛下了，还想得罪所有人吗？“
李万年直接排除大家心中的疑虑，张全义和吴平也都点点头，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，惠王现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，而且如果只是得罪陛下，陛下或许还会因为亲情饶他一命，要是得罪了洛阳城内的所有权贵，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！
“所以，到底是谁呢？”
张全义问道。
“还需要时间，这就是吴大人和张大人的事情了，我就不参与了！我的重心还是在讨伐惠王身上！
李万年其实有一个猜测的人选，但他现在不能说出来，不然自己会很麻烦，而且朝廷乱和他没有关系，他只需要安全的离开就好了。
“估计不日就出征了，陈州也不远，李大人回去好好休息吧！”
张全义不知道李万年在这一次会不会再次立下功勋，如果再升官就是六品了，来的时候是从九品下，回去的时候是六品，这是一次巨大的跨越，只是回去之后就让王守义头疼了。
不管是陛下还是王守义都希望这位去幽州和契丹人作战稳定边疆，但对于陛下来说，这等于是在王守义和李万年之间埋下不信任的种子！
“那下官告辞！”
李万年这才离开府衙，旺财在门口等候多时，为李万年牵来马匹。
“小伯父，案子有眉目了吗？”
“有些眉目了，不过与我们无关了，已经交给大理寺了，我们要准备好参加对惠王的讨伐了！”
“惠王手上也不过万余兵力吧？朝廷要是抽调个两三万兵力就足以碾压了！”
李旺财如此说道。
“话是这么说，但要是必败之局，这个惠王早就上表投降了，毕竟这个时代，只要潜心臣服，哪怕之前有过过节，也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！”
李万年太了解唐末五代了，各大军阀相互征伐又相互联合，哪怕是帝王和节度使之间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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