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:岁月之床已坍塌 新生希望何处寻
汪细卫的归来,像一束迟到的阳光,短暂地驱散了笼罩在潘高园心头的阴霾,让她有更多时间去思考自己和孩子的未来。
他黝黑粗糙的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,却掩盖不住见到妻子的那份憨实喜悦。
他二话不说,扛起了家中最重的活计:积肥坑里刺鼻的污物被他搅动发酵,小山般的柴火压弯了他的脊梁,烈日下的田地,总能看到他汗湿衣背、默默耕耘的身影。
他舍不得让妻子下地受苦,那份笨拙的体贴,是潘高园在婆婆言辞屈辱中、汪细能的窥窃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这束阳光,却彻底惹恼了蛰伏在阴影里的汪细能。
大哥的归家,像一道无形的栅栏,将他觊觎已久、唾手可得的“猎物”隔绝开来。
眼看嫂子潘高园重新被大哥小心翼翼地护在羽翼之下,汪细能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乱窜。
他像一头被夺了食的饿狼,焦躁、暴戾。家里时常响起他毫无缘由的摔打声,粗瓷碗的碎裂、板凳腿的撞击,刺耳地回荡在破败的土屋里。
汪细卫不明所以,只当弟弟是年轻气盛,或是农活太累,愈发沉默地承担更多,试图用汗水浇熄这莫名的怒火。
潘高园的心,却像浸在冰水里,丈夫的呵护让她愧疚又心酸。
那件发生在丈夫离家期间、被小叔子强行玷污的肮脏事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喉咙发紧,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。
她怕毁了丈夫心中这个家最后一点虚幻的平静,更怕看到丈夫那憨厚眼睛里碎裂的光。
于是,她只能将屈辱和恐惧死死咽下,任由它们在腹中翻搅,日夜啃噬着她的神经。
她看着丈夫在田里挥汗如雨,看着小姑子汪细月心疼大哥,默默地跟在身后帮忙。
而汪细能,则像一条阴冷的蛇,偶尔懒洋洋地出现在地里,更多时候,是赖在家中,用那双毫不掩饰、充满欲望的眼睛,如影随形地黏在她身上,捕捉着每一个可能再次得手的空隙。
公婆钱左秀和老汪头,成了汪细能最大的“帮凶”。
两个本该在家主持的老人,如今却像约好了似的,总是“恰好”在汪细能在家时,踱到院子里别家串门闲聊,一坐就是大半天,不三催四请绝不回来。
那扇关不严实的破旧堂屋门,那空荡荡、只剩下汪细能和潘高园的屋子,便是汪细能肆无忌惮的狩猎场。
潘高园心中的那条“属于自己的路”——干净、简单、纯洁,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算计和逼迫下,变得泥泞不堪,步步荆棘。
这天午后,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窗外的蝉鸣嘶哑地叫着。
潘高园刚躲进自己那间狭小昏暗的卧室,想借着叠衣服喘口气,身后那扇破木门就无声地滑开了一条缝。
汪细能像一道鬼影,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,反手便将门闩落下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落在潘高园耳中却如同惊雷。
她惊恐地转身,还未来得及呼喊,就被他从身后死死箍住。
“嫂子…” 汪细能喷着酒气的嘴凑在她耳边,声音嘶哑粘腻,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。
他粗壮的手臂像铁箍,勒得潘高园几乎窒息。
她拼命挣扎,双手徒劳地去掰他如树根般虬结的臂膀,双脚胡乱蹬踢着地面。
汪细能却用头死死抵住她纤细的脖颈,贪婪地嗅着她发间、颈窝的气息,那混合着皂角和汗水的气息让他更加疯狂。
“放开…放开我!细能!你疯了!” 潘高园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,破碎不堪。
她不敢太过剧烈地反抗,小腹的微微隆起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提醒着她腹中脆弱的新生命。她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,试图摆脱他的钳制。
两人在逼仄的空间里扭作一团,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夏衣,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交织。
那张不知传了几代人的老旧木床,成了他们角力的战场,不堪重负地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痛苦呻吟。
突然,“咔嚓!”一声刺耳的断裂声骤然响起!紧接着是木料崩塌、撞击地面的巨大轰响!
伴随着潘高园短促的惊叫和汪细能一声闷哼,两人连同散架的床板、破旧的棉絮,一同重重地摔落在地!尘土混合着陈年的霉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剧变,往往只在瞬息之间。
潘高园摔得眼冒金星,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,吓得她魂飞魄散,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护住肚子,脸色惨白如纸。
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屈辱。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散落的木头和棉絮堆里爬出来,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腹部。
直到确认没有更剧烈的痛楚,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。
汪细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摔懵了。他捂着撞疼的胳膊肘,撑起身子,脸上残留着未退的暴戾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意外打断好事的不耐烦和一丝罕见的错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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