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高园很好奇他俩能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,可是又不想过去面对田木匠,就背着大狗子和杨春燕走到一堆妇女中坐了下来。
一坐下来,好些人就开始夸两人,说两人的菜做的真好吃,还有人问不同菜是如何做的,为啥和自己在家里炒的味道不一样。
潘高园也不藏私,就把自己从书上学到的一些知识讲给这些家庭主妇们听。
她一边说着话,耳朵还竖起来,想听听汪细卫和田木匠在聊些什么。
可惜院子里人太多,人声嘈杂,加上锣鼓唢呐夹杂着丧歌,声音太吵,根本听不见。
倒是闲坐在一起的妇女,又开始互相打趣,“三嫂子,听说你和老大去了树林子了啊?”
三嫂子可不是个怕事的,“咋地了?你心疼了啊?要不要下次喊上你?”
旁边人都在笑着,挑事的不接这话头:“我可不和你们一起去,万一被你们嫌弃,那可糟心了!”
仿佛男女那点事,在她们眼里,就是一个日常的小事而已。
这个潘高园和杨春燕可插不上嘴,她结婚时间也不长,还带着奶娃,又去了工地,和村里人根本就没有多少接触,没什么话题。
再加上潘高园当时提着刀上门去正名的事情,在村子里也传的厉害,大家也不敢拿她打趣。
不时有人去堂屋里烧纸敬香,孝子孝孙一直在旁边陪着,时不时亲人就会扶住棺材,伤心的哭泣,旁边的人劝着劝着,自己也落下泪来。
潘高园很不喜欢这种凄凉的氛围,加上大狗子沉沉睡去,潘高园就想回去休息,明天一早还得来炒菜呢。
但是看见汪细卫和田木匠越聊越高兴,她完全不懂两个大男人,有什么好聊的?
她推了推杨春燕,附在她耳边让她过去喊汪细卫过来。
杨春燕也是服了潘高园,就这么点距离,还用得着过去喊人,抓起一把瓜子,挑出一颗就向汪细卫丢了过去。
不知道是瓜子太轻,还是她炒菜太累手软,这颗瓜子没有落到汪细卫身上,落到了坐在汪细卫身边的高前缸身上。
见自己闯了祸,她赶紧扭过身子,不看那边,高前缸傻乎乎的四周打量没发现有谁扔他,又扭过头去听村里两个能人说话。
旁边坐的一堆妇女都看见了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看来这传言不是没有道理和跟脚啊?
还有人在旁边撮合杨春燕,“燕子,前缸小伙子不错啊,有把子力气,干活踏实着呢,也不赌钱,是个好男娃呢!”
杨春燕羞红了脸,坐在那里不肯起身了,也不和大家解释,心里话和园嫂子说说没问题,和这些人说的着嘛?
潘高园不得不自己站起来,她可不像杨春燕这个小丫头,万一自己扔一个瓜子扔到田木匠身上,那是真的说不清楚了。
她走到汪细卫身后,听见汪细卫说:“樟木确实不错,打的家具好用,东西放里面不蛀虫,我那根樟木可以打个衣柜,还可以打几口箱子……”
田木匠看见了潘高园,对着潘高园笑了笑,还示意汪细卫,潘高园站在你身后呢。
潘高园看田木匠那波澜不惊的表现,内心滋味很不好受,但是必须装成没事样,碰碰汪细卫,“你过来一下,说点事。”
汪细卫和田木匠招呼了一声,就起身跟着潘高园出了院门,“咋了?”
潘高园撅着嘴,不满的说:“大狗子睡着了呢,不能这样在这里熬一夜吧?你送我回去吧,早上我在过来炒菜就行。”
农村里白事是需要大家在这里帮着守夜的,要不然一个家里少数几个人陪着一个去世的人,多瘆得慌啊!
不管你是在这里闲聊,还是在这里打瞌睡,还是几个人凑一起打牌赌点小钱,还是听一夜的丧歌,这里都需要人帮着守夜。
以前潘高园也帮忙守夜过,自然了解如果在这里待着一晚上有多难受,明早五点多就得来准备炒菜,今晚不好好休息,明天能干活嘛?
汪细卫想了想,确实是这么个道理,也不进去和人打招呼,先送母子俩回去再说。
自己还是要来的,自己算是一户人家了,不能一个人没有。
汪细卫把手电递给潘高园,让她走在前面拿着照亮,自己则是在后面跟着,没走两步路,潘高园站住了。
“咋了?”汪细卫在后面问。
“忘记问问燕子回不回去,你去问问去,回去把她捎上,让她也休息一下。”
杨春燕听说园嫂子要回去,她也想回去休息,跟着汪细卫就出了刘家院子。
农村的夜寂静中透着落寞,一丝手电筒的光更像一只萤火虫,漂移在那简陋的山路上。
身后是那激越的乐器声,悠扬的丧歌声和凄凉的哭泣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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