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河裂缝开启,无极道宗降临。
老者穆成凝望满目疮痍的地球,悲叹祖星凋零。
宗门弟子兴奋探寻古星遗迹时,穆成却惊恐发现地球枯萎的灵脉深处,竟埋藏着令整个修真界战栗的终极秘密——
人类并非自然消亡,而是触犯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……
虚空的褶皱被无形之力撑开、撕裂。
没有声音,但那“破裂”的质感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神魂深处。一道横亘数千里的幽暗裂隙,如同宇宙被划开的狰狞伤疤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太阳系边缘,柯伊伯带碎冰与尘埃的背景下。星光流近它,仿佛也被吞噬,只留下更深沉的暗。
一艘形制古朴,通体由某种暗沉木质与不明金属构筑的巨舰,舰首如犁,两侧展开如羽翼般的能量光帆,正从这裂缝中缓缓滑出。舰身斑驳,布满细微的刻痕与历经漫长旅途的风霜印记,唯有舰首一个以繁复道纹勾勒的“无极”徽记,在幽暗中流转着温润而坚韧的光华。
舰桥开阔,视野极佳。一群身着统一制式青色道袍的修士肃立,男女皆有,气息沉凝,眼神锐利,此刻却都难掩激动地望着前方观测法阵呈现出的景象——那颗悬挂在远方,散发着温和引力的恒星,以及更远处,一颗在星海中显得格外渺小、呈现出灰败与枯黄底色的行星。
“找到了!古星!我们真的找到了!”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低呼,声音带着颤抖。
“传说竟是真的……吾等祖庭,道起源头……”另一人喃喃,眼中闪烁着近乎朝圣的光芒。
激动的涟漪在人群中扩散,唯有立于最前方的那道身影,如山岳般纹丝不动。
他便是穆成。
无极道宗此行的领路者,亦是宗门内辈分极高的长老。他身形清癯,面容古拙,皱纹如同干涸河床上的龟裂,每一道都似承载着无尽岁月。一头银发整齐束在道冠之中,唯余几缕垂落额前,随着舰内流转的微不可查的能量轻轻拂动。他双手负后,指节因微微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。
他的目光,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观测法阵与舷窗,直接落在那颗灰败的星球上。没有激动,没有兴奋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郁,以及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悲凉。
“古星……”他嘴唇微动,吐出两个几乎微不可闻的字眼,像是叹息,又像是某种沉重诅咒的回响。
巨舰“巡天”,这艘承载着无极道宗寻根之梦的古老法器,开始调整航向,庞大的舰体在虚空中划出一道优雅而迅疾的弧光,将身后的空间裂缝远远抛下。目标明确——那颗被称为地球的古星。
越是靠近,观测法阵上呈现的细节便越是清晰,也越是触目惊心。
没有预想中的湛蓝水色,没有生机盎然的绿意。占据视野的,是大片大片令人窒息的土黄与灰褐。曾经被称为海洋的区域,只剩下干涸龟裂的广阔盆地,如同巨兽死后暴露的骸骨。大陆板块扭曲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疤痕,像是被无形的巨爪狠狠撕裂过。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大气层,无法遮掩星空的背景,也无力抚平地表那狰狞的创伤。
一片死寂。绝对的,毫无生机的死寂。
“巡天”号最终悬停在地球同步轨道之上,如同一个迟来的吊唁者,沉默地俯瞰着下方的巨大坟墓。
“各部准备,按既定方案,分三队进行初步探查。甲队扫描全球能量残留及异常波动;乙队采集近地空间及外层物质样本;丙队……准备登陆,选取三处疑似古文明遗迹点进行实地勘测。”穆成的命令通过神念瞬间传遍全舰,清晰、冷静,不带丝毫波澜。
“领法旨!”众弟子齐声应诺,迅速行动起来。
穆成独自留在舰桥,挥退了左右。他缓步走到主舷窗前,几乎将脸贴在了那冰冷的、能抵御星辰撞击的透明材质上。下方,那颗星球毫无遮掩地铺陈在他眼前,如此近,又如此遥远。
他的瞳孔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碎裂。那不仅仅是祖星凋零的悲怆,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对某种可怕预感的证实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,五指张开,对着窗外的地球虚虚一按。指尖有微光流转,并非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,而是在以一种极其古老隐秘的仪式,尝试沟通这片星空下可能残存的……“灵”。
没有回应。
预料之中的死寂。但在这死寂的底层,穆成敏锐无比的神识,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。一些……更加深沉,更加令人不安的东西。
那并非纯粹的能量真空,而更像是一种被彻底“抽干”、“榨取”后留下的残渣感。仿佛有某种无法想象的存在,曾在此地进行了一场盛宴,吸干了这颗星球最后一丝生机与灵韵。在这片枯萎的宇宙坟场里,弥漫着一种极淡、却无比纯粹的“空无”与“终结”的气息。
此时,登陆小队已经抵达预定区域。
通过传回的全息影像,舰桥上的穆成和部分留守弟子能看到下方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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