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前一步,逼近安英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。
“你心神动荡,灵力躁乱,方才若非我及时出手,你可知后果?轻则经脉受损,前功尽弃!重则灵力逆冲,道基尽毁,甚至可能当场殒命!”
夏蓝的声音因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而微微提高,但目光触及少年苍白如纸的脸颊和那双泫然欲泣、却强忍着不肯落泪的通红眼眸时,那怒火之下,难以抑制地涌起尖锐的心疼和一丝自责——
是不是自己平日疏忽,才让这向来最让自己省心的孩子陷入了如此困境?话是否说得太重,反而将他推得更远?
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语气放得更缓些,带着一种鲜少外露的、近乎推心置腹的沉重:
“安英,你是我首徒,我对你寄予厚望,更不希望你出任何差池。
修行之路艰险,心魔最是难防。你有什么难处,或是……或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关卡,大可告诉为师,你我师徒之间,何须如此戒备疏远?
我终究是盼着你好的,只想你能平安顺遂,大道得成。”
这番话,夏蓝自问说得极为诚恳,甚至剥去了几分仙尊的威严,流露出一丝属于“夏蓝”本身的关切与无奈。
然而,听在安英耳中,却如同最残忍的温柔。
师尊是真心为他好……他听得出来,心脏因此而酸涩胀痛。
可是这份好……这样的好……这样的殷切期盼和特殊关注……
仅仅只是因为师徒之情吗?
师尊对沉默可靠的墨尘、对活泼天真的云溪,固然也爱护,可曾有过这般急怒交加、恨铁不成钢,转瞬又放软姿态、几乎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回护与探究?
如果……如果仅仅只是师徒……
那自己心底那些疯狂滋长的、亵渎的、肮脏的、不容于世的龌龊念头,岂不是罪该万死、永世不得超生的大逆不道?
可如果……如果师尊待自己,也并非全然是师徒……
这个念头如同业火,瞬间烧遍他的四肢百骸,带来毁灭般的战栗与一丝禁忌的、几乎让他晕眩的狂喜。
血液奔涌着冲向头顶,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,几乎要撞碎他的理智。
夏蓝紧紧盯着他,见他眼神剧烈闪烁,显然心神激荡,根本没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,那点刚压下去的火气“噌”地又冒了上来。
“安英!”
夏蓝终于失了耐心,心底那点柔软被焦躁取代,一把攥住他微凉的手腕,用力将他从蒲团上拽了起来!
“你究竟在想什么!回答我!”
少年经过一年,身量又蹿高了不少,被他这样拽起,几乎能平视他的嘴唇。
手腕被师尊温热有力的手指紧紧箍住,那触感如同烙铁,烫得他浑身一颤。
被迫抬起头,眼眶还红着,蒙着一层水汽,眼神里交织着剧烈的痛苦、深深的迷茫、无处可逃的慌乱,以及……
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和师尊身上冷冽气息而产生的细微战栗与渴望。
夏蓝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、欲言又止的模样,眉头拧得更紧,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,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:
“哭什么!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直说?这般支支吾吾、神思恍惚,连话都回不明白,哪还有半点凌霄山首徒的样子!”
安英嘴唇翕动了几下,喉结剧烈滚动,却依旧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喉咙,吐不出半个清晰的字眼,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翻涌得更加汹涌,仿佛困兽犹斗。
夏蓝是真有些动气了。
凝丹在即,时间紧迫,每一分懈怠都可能酿成大祸,这孩子却像是彻底陷在了自己的情绪泥潭里,怎么拉都拉不出来!
他目光凌厉地扫过身旁案几,一把抄起上面那方质地上乘、触手冰凉沉实的墨玉镇纸,不由分说地再次拽过安英的手腕,将他那只骨节分明、却微微颤抖的手强行摊开,扬手就打了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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