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景不敢去看他身边那些女子,只觉得脸颊发烫,他紧紧握着剑柄,盯着春林,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质问:
“你失约了。”
春林晃着酒杯,嗤笑一声,笑容轻浮:
“失约?小仙长,话可不能乱说。谁跟你定的约定?有字据吗?按手印了吗?”
他身旁的女子们也跟着娇笑起来,目光在元景身上流转,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。
元景彻底愣住了,他看着春林那陌生的、满是疏离与嘲弄的眼神,听着周围刺耳的笑声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他习惯了两人之间那种亦敌亦友、互相揶揄却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,从未想过会面对如此直白的否认与难堪。
“小仙长,”春林还在笑,甚至故意用更轻佻的语气说,“来都来了,站着多无趣?要不要也给你叫个姑娘陪陪?保证让你见识见识,什么叫做真正的‘快活’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元景猛地打断他,脸色由红转白,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感觉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,所有的期待、担忧,甚至那些连自己都未曾仔细分辨的情愫,在此刻都成了笑话。
他深深地看了春林一眼,那眼神里有震惊,有受伤,更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,然后转身,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这令他窒息的地方。
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“醉梦楼”的门口,那些倚在春林身边的魔女们笑得更欢了,有人娇声道:
“春林大人,您看这小仙长,脸皮也太薄了,这就受不住啦?”
“闭嘴!”春林猛地低喝一声,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冷厉。
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的魔女们瞬间噤声,面面相觑,不敢再多言。
春林的目光紧紧盯着元景消失的方向,眼神复杂难辨,有懊恼,有焦躁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。
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,倏然起身,丢下一句“都滚开”,身形一晃,便已化作一道紫影追了出去。
元景并未走远,或者说,他此刻心乱如麻,根本不知该去往何方,只是凭着本能漫无目的地疾行,直到被一道熟悉的气息拦住了去路。
他红着眼眶抬起头,狠狠地瞪着眼前去而复返的春林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、竖起了浑身尖刺却又难掩受伤的小兽。
春林看着他这副模样,尤其是那泛红的眼圈和强忍着不肯掉下来的泪水,所有准备好的、试图划清界限的冷硬话语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他心头一软,夹杂着无奈和一丝莫名的悸动,最终化作一句带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斥问:
“路元景!你百年来只长修为不长脑子的吗?!你如今是什么身份?是仙尊继承人,是玄门正道的未来领袖!
我是什么身份?我是魔尊座下声名狼藉、最是浪荡不羁的魔将!你我仙魔有别,立场对立!你何必……何必非要与我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?平白污了你的清誉!”
元景猛地抬起头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,他颤声吼道:
“因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!是知己!是可以抛开立场、真心相交的知己!难道这百年来的一切,那些切磋,那些谈话,那些烤鱼……难道都是假的吗?!”
春林本来想吐槽这怎么还有烤鱼的事。
可看到他真的哭了,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衣襟上,春林彻底愣住了。
他纵横魔界数百年,嬉笑怒骂,游戏人间,什么场面没见过,可唯独没见过元景哭——
这个一向古板坚韧、挨打都没哼过一声的小古板,此刻却因为他几句混账话掉了眼泪。
春林心里那点故作姿态的冷漠和算计,瞬间土崩瓦解。他发现自己对着这张泪眼婆娑的脸,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
他长长地、认命般地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妥协:“……好了,别哭了。”
他上前一步,伸出手,有些笨拙却又坚定地将浑身僵硬、还在微微发抖的元景轻轻揽入怀中,拍了拍他的后背,像是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,
“是我输了,行了吧?”
元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懵住,眼泪都忘了流,身体僵硬地被他抱着,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熟悉的、混合着杏花淡香与一丝酒气的味道,耳边是他带着无奈笑意的低语:
“多大的人了,还掉金豆子……以后别总是闭关啦,光学剑法不出来多和人打打交道,百年过去一点心眼子没有长,叫人一两句话就骗走了。”
元景抽了抽鼻子:“你又不是人。”
春林:“......你是杠精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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