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厢房里烟雾缭绕,呛得人眼睛疼。
周翠兰推开门,看见一地的烟头,下意识就想皱眉。
可一转头,瞧见易中海那张写满落寞和疲惫的脸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终究什么也没说,默默转身去了厨房,生火,做饭,把空间留给了屋里这对师徒。
“师父!”
贾东旭哑着嗓子开了口,可后面的话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质问吗?
质问师父为什么没能保住他妈?
可说到底,是他贾家自己贪心。
如果一开始就不惦记人家的房子,如果搬进去之后没乱动人家的东西,如果看见那些好玩意儿自己能拦着点儿自个儿的妈和媳妇儿……
如果……
罢了,事到如今,后悔有什么用。
现在最要紧的,是想办法补救。这个时候,万万不能跟师父闹翻了。
于是,那句到了嘴边的质问,硬生生拐了个弯,变成了:
“少抽点吧,对身子不好。”
易中海显然也没想到,徒弟过来第一句话不是埋怨他这个始作俑者,反倒是关心起他的身体。
这让他这个绝户头心里没来由地一暖,对自己之前的那些算计,也多少生出了一丝愧疚。
把手里那根八分钱一包的“经济”牌香烟狠狠扔在地上,用黑布鞋的鞋尖碾了碾,又朝地上吐了口浓痰,这才拍着胸脯保证:
“放心吧,东旭!
有师父在,不管是厂里还是院里,都不能让你受了影响!”
可贾东旭想听的,不止是这些。
“我妈那边……真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?
哪怕……哪怕花点钱打点一下,哪怕花点儿!”
易中海沉默了。
脑子里闪过下午王主任和李抗战那不容商量的态度,半晌,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难。”
这一个“难”字,却让贾东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里瞬间迸发出光芒,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师父。
易中海仿佛没看见徒弟眼里的期盼,自顾自地往下说:
“交道口派出所那边,我认识一个老公安,是前朝留下来的一个黑皮子,路子野。
等会儿,我帮你过去伸个头问问。”
贾东旭一听这话,转身就想回家拿钱。他不赌不嫖,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还是有的。
求人办事,哪有不花钱的道理。
易中海一把拉住了他:
“这事儿能不能办成,还两说着呢。
我先过去探探口风,真要花钱了,回头我再找你。”
易中海这人,良心确实不多,但对自己这个徒弟,倒还真存着那么点真心。
他顺手给贾东旭指了指东边院子:
“其实,公家那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。
可架不住人家苦主揪着不放啊。
判决下来之前,你要是能求得对方的谅解,估计……还有回转的余地。”
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行不行,但这话必须说。
今天这事儿,毕竟是他挑的头。
他要是一副甩手不管的态度,别说以后养老了,这么多年攒下的师徒情分,今天就得一刀两断。
目送着贾东旭失魂落魄的背影离开,周翠兰端着一盘二合面的馒头和一碟子炒鸡蛋,挑开门帘从厨房走了出来。
瞧着徒弟走远了,才把东西往桌上一放,压着嗓子问:
“你还真想帮着贾家把张翠花那个老虔婆给捞出来啊?
那不是个好相与的,这么多年,我不信你看不出来。
好不容易趁着这次机会把她送进去,东旭这不正好能给咱俩安心养老了?”
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。易中海是个满肚子算计的伪君子,他婆娘周翠兰又能好到哪里去?
这些年,贾张氏在院里撒泼打滚,回回都是他们夫妻俩出来和稀泥、当好人,顺带赚个名声。
这次鼓动贾家去占隔壁院子的便宜,本就是他们夫妻俩下的套,为的就是找个由头,把贾张氏这个搅屎棍给送进去,好让贾东旭夫妻俩能死心塌地地给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。
易中海伸手抓过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,狠狠咬了一大口,嘴里含含糊糊地说:
“哪有那么容易,你当派出所是咱家开的?”
他又夹了一筷子金黄的炒鸡蛋,就着馒头咽下去,眼里全是算计的光:
“总得做做样子,要不然该离心了。
赶紧吃,吃完还得把各家的赔偿款收上来,给隔壁那小崽子送过去呢!”
周翠兰眯着眼“哼”了一声,没再开口。
傍晚,方源牵着追电,慢悠悠地走进大门。
对二门后头那几个探头探脑的脑袋,他只当没看见。
他先将追电安置在西跨院的马棚里,卸下马具,在石槽里添上干草和黄豆。
又把饮水槽仔仔细细涮了一遍,从空间里引出灵泉水,重新补满。
看得出来,追电对这灵泉水满意极了,高兴地打了两个响鼻。
一缸水喝完,还用那双极富灵性的眼睛催促方源再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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