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二柱闻到第一缕焦糊味时,虎娃正举着烧焦的木剑追打王大爷。少年的眼睛通红,头发上沾着稻草,而王大爷的旱烟袋正冒着火——这是今晨第三起“无名火”事件,村民们像被点燃的爆竹,一点就炸。
“柱哥,秋生哥被李寡妇泼了一脸药汤!”虎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大家都在骂‘世道不公’,连青禾师姐的仙鹤都被扔了石头……”陈二柱望着村口沸腾的人群,发现他们的灵气中缠绕着黑色的“躁魔丝”,正是赤阳教趁雨季布下的“怒潮蛊”。
秋生的白大褂滴着黄连汁,推了推歪掉的眼镜:“蛊虫靠怨气为生,越发泄越旺盛……”他递给陈二柱一块“静心帕”,帕子上绣着虎娃的歪扭字迹“柱哥冷静”。陈二柱点头,灵气在指尖凝成稻穗风向标,指向村外的“情绪山”——那座荒芜的石山,曾是村民们的“骂山”。
“虎娃,敲锣召集大家,去情绪山‘搬石头’。”他摸出《青囊真解》,“怒潮篇”的字迹在雨中泛着红光,“秋生,准备‘通脉散’,一会儿要用到。”少年们面面相觑,却在看见他眼中的坚定后,立刻行动起来。
情绪山前,村民们挥舞着农具,对着石山叫骂。陈二柱挥袖布下“移怒阵”,村民们的叫骂声化作无形的巨石,被稻穗风向标引向山体。王大爷的一锄头下去,竟砸出了金灿灿的“怒气矿”——那是躁魔丝与灵气结合的产物,可炼“泻火丹”。
“柱哥!石头里有金光!”虎娃举着矿石惊呼。陈二柱点头,灵气稻穗扫过村民们的眉心,将躁魔丝剥离成细线,编织成“镇魂网”。李寡妇砸完石头后,忽然坐在地上哭:“俺不是真的想骂秋生,就是看着庄稼烂在地里,心里慌……”
雨势突然加大,山体裂缝中渗出黑色浆液——那是被激怒的躁魔本体。陈二柱看见浆液中映出赤阳教教主的脸,立刻甩出灵气稻穗缠住山体:“大家手拉手!用你们砸石头的力气,想开心的事!”
虎娃第一个响应,大声喊:“柱哥教我编蝈蝈笼!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灵气化作金色的蝈蝈,停在每个村民肩头。王大爷想起孙子满月时的酒桌,李寡妇忆起虎娃送她的野枣,秋生念起第一次成功炼药时陈二柱的笑容——这些温暖的回忆化作阳光,穿透雨幕,照在黑色浆液上。
“不可能!你们的怒气怎么会变成……”教主的声音充满震惊,浆液在阳光下迅速蒸发,露出里面蜷缩的躁魔幼虫。陈二柱摸出用村民笑声凝成的“笑煞丹”,丹药炸开的瞬间,幼虫化作千万只蝴蝶,每只翅膀上都映着村民们的笑脸。
暮色降临时,情绪山焕然一新。被砸出的矿坑积满了清水,里面游着虎娃放的鱼苗;山体裂缝中长出了“忘忧草”,叶片上的雨珠折射着彩虹;而山顶的巨石上,不知何时出现了用稻穗拼成的“心宽路广”四个大字。
《青囊真解》在此时翻开,“怒潮篇”后新增了“泄玉章”,配图是陈二柱站在情绪山前,村民们用农具敲打山体,迸出的金光中,躁魔幼虫化作蝴蝶,而他手中捧着用怒气矿炼成的“泻火丹”,丹药表面流转着温暖的光晕。
秋生望着满山的忘忧草感慨:“柱哥,你这哪是泄愤,分明是化怒为宝。”陈二柱笑了,摸出虎娃送的木雕药锄,锄头上的“柱哥”二字被雨水洗得发亮:“愤怒就像暴雨,堵不如疏。但疏的时候——”他望向在水边嬉戏的村民,“得引到能开花结果的地方。”
山风掠过,带来忘忧草的香气。陈二柱望着远处重新冒起炊烟的村落,忽然明白:真正的发泄,不是任由情绪决堤伤人,而是像稻子承受风雨,却将势能化作拔节的力量。当你学会把愤怒炼成丹药,把抱怨种成花草,这世间便再无不可渡的愁云,再无不可消的戾气。
虎娃跑过来,往他兜里塞了颗糖:“柱哥,甜的,治泻火丹的苦!”陈二柱笑着接过,发现糖纸上映着少年画的稻穗——那是他心中永远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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