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石寨的夜晚,风声鹤唳。
临时征用的一间废弃石屋内,汽灯发出昏黄的光晕。沈锐、玄诚道长、夜凰围坐在木桌旁,桌上放着那个已然沉寂的黑色木雕。两名当地刑警在外面警戒,气氛凝重。
木雕上的扭曲眼睛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,即使失去了活性,依旧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。
“此物凶煞之气极重,更兼有远古巫蛊之咒力,非寻常邪器。”玄诚道长指尖虚点木雕,一道清光扫过,眉头紧锁,“其上诅咒,似与某种群体性的‘献祭’与‘窥视’仪式相关。老道怀疑,这并非孤例。”
沈锐回想起山洞祭坛上那个用鲜血绘制的符号,以及那遥远而冰冷的注视,沉声道:“道长所言极是。归墟教在此布置仪式,绝不仅仅是为了激活这一个木雕。我怀疑,类似的木雕,或者说‘祭坛’,可能遍布滇西,甚至更广的区域。”
他调出“烛龙”刚刚发来的区域卫星扫描图和一些零散的历史档案。“根据‘烛龙’对能量残留的广域扫描和古籍比对,滇西北这片区域,在古代曾是多个少数民族部落混居之地,存在过一种名为‘千目巫祭’的古老邪祀。传说信徒通过奉献‘眼睛’(可能是象征性的,也可能是真实的),换取某个‘千目之神’的窥视与庇佑,能洞悉秘密,诅咒敌人。”
“千目之神?”夜凰重复着这个名号,战术目镜后的目光锐利,“与归墟教崇拜的‘混沌’、‘深渊之鳞’似乎并非同一体系。”
“或许是他们搜集的另一种‘藏品’。”沈锐推测道,“‘收藏家’的兴趣显然不止一种。这个‘千目之神’的力量,或许在某些方面对他们有用。比如……窥探情报,或者进行远程诅咒。”
他指着卫星图上几个被标记出的微弱能量反应点:“‘烛龙’发现了另外几个能量异常点,分布在不同村落附近,能量特征与鬼眼洞这里相似。我们必须尽快行动,在他们完成所有仪式节点之前,将其拔除!”
“分散行动。”夜凰立刻提出方案,“我和道长分别带队,清理已标记的节点。沈锐,你状态未复,留守策应,同时利用你对这种诅咒的感应,尝试找出可能隐藏的、未被标记的节点,以及……仪式的主持者。”
这个安排最为合理。沈锐虽然不甘,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高强度的连续战斗,那种强行调动“星寂”之力带来的负荷远超想象。
“好。你们小心,这些影傀和仪式都不简单。”
玄诚道长和夜凰不再耽搁,各自带着一名刑警和部分支援设备,趁着夜色,分别向着两个最近的能量异常点赶去。
石屋内只剩下沈锐一人。他盘膝坐下,尝试进入深度冥想,将感知尽可能扩散出去,捕捉着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阴冷诅咒气息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远处偶尔传来隐约的枪声或能量爆鸣,显示着玄诚道长和夜凰那边的战斗并不轻松。
沈锐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,在群山与废弃村寨间蔓延。他果然发现了更多极其微弱的诅咒气息残留点,有些甚至就在黑石寨内部,某些废弃房屋的角落里,存在着简易的、用木炭或血迹绘制的微小符号,与山洞祭坛上的那个同源,像是某种子节点或信标。
这些符号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无形的连接,构成了一张覆盖大片区域的、隐形的能量网络。而所有网络的能量流向,隐隐都指向……东南方向!
那里是群山更深处的无人区!
难道仪式的主祭坛在那里?
就在这时,他留在鬼眼洞附近的一缕细微感知,被触动了!
不是玄诚道长或夜凰的人!是一股陌生的、带着浓郁死寂和阴影波动的能量,正在快速接近鬼眼洞!
还有埋伏!或者说,是去查看仪式情况的人!
沈锐猛地睁开眼,抓起短刃和配枪,对门外警戒的刑警吩咐了一句:“守在这里,联系玄诚道长和夜凰,告知东南方向可能是主祭坛位置!我去去就回!”
不等刑警回应,他身影一晃,已然融入夜色,如同猎豹般向着鬼眼洞方向疾驰而去。体内“罡煞”之力有限,他不敢过度消耗,主要依靠被强化的身体素质和在龙盾学到的潜行技巧。
很快,他再次抵达鬼眼洞附近,隐藏在一块巨石之后。
只见洞口站着两个身影。并非影傀,而是两个穿着黑色斗篷、脸上戴着刻画着单一巨大眼睛面具的人!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,远比影傀凝实和阴冷,显然是归墟教的正式成员,很可能是负责这个区域仪式的祭司!
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器物,正对着洞口探测,另一人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“仪式被强行中断了,守护影傀也被清除。”拿着罗盘的祭司声音沙哑,“是龙盾的人,还有道门的杂毛。”
“看来‘眼睛’已经暴露了。”另一名祭司冷声道,“必须立刻向‘窥秘者’大人汇报,启动备用方案,加速其他节点的激活!只要‘千目之网’成型,就能锁定‘那个东西’的位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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