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陈屿把苏晚晚送回了基地门口。
时间指向了一点五十。
门口的人流开始变得密集,很多学生都在和家长道别。
苏晚晚提着两大袋零食,站在铁门内侧。
“进去吧。”陈屿站在门外,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身姿挺拔,“好好画画。”
苏晚晚看着他,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哭鼻子,也没有过分地纠缠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“陈屿,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苏晚晚转身,走了两步,忽然又停下。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放下手里的袋子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。
她快步跑回栏杆边,把那张纸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递出来,塞进陈屿的手里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
说完,她没有解释,也没有回头,提起地上的袋子,像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,飞快地跑进了教学楼,消失在转角处。
陈屿愣了一下,看着手里那张折成四方形的纸。
那是普通的素描纸,质地有些粗糙,还带着淡淡的铅笔味,他没有立刻打开,而是小心地把它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。
回程的大巴车上,人并不多。
陈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。车子启动,窗外的南宁街景开始倒退,那些陌生的建筑、潮湿的树木,都一点点被抛在身后。
车厢里很安静,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。
陈屿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,慢慢地展开。
纸张不大,大概只有巴掌大小,边缘有些毛糙,显然是从速写本上撕下来的。
画面是用炭笔画的,黑白分明,线条流畅而有力。
画上是一个男生的侧影。
他站在路灯下,举着手机,另一只手对着高处挥舞。
虽然只是简单的速写,没有过多的细节刻画,但那个身形、那个姿态,甚至是大衣下摆被风吹起的弧度,都抓得极其精准。
那是昨天下午,他在楼下等她时的样子。
画面的右下角,用很轻的笔触写着一行小字,如果不仔细看,甚至会以为是蹭上去的铅笔灰。
【我的光。】
陈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,指腹沾染了一点黑色的炭粉。
他看着那幅画,看了很久。
脑海里浮现出苏晚晚趴在窗台上,看着楼下的他,然后回到画板前,一笔一笔将这个瞬间记录下来的样子。
那种被一个人全心全意注视着、记录着的感觉,让他的心脏像是泡在了温热的水里,酸胀而柔软。
他拿出手机,对着这张画拍了张照片。
然后,他打开备忘录,在那个名为“未来”的文件夹里,又添上了一笔。
【集训第一周,她画了我。】
回到常安市的时候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闪烁,熟悉的街道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陈屿回到家,推开门。
屋里一片漆黑,空气有些冷清。
他按亮了客厅的灯,换了鞋,把背包放在沙发上。
家里很安静,没有苏晚晚在房间里画画的沙沙声,也没有她喊“陈屿”的声音。
他走到餐桌前,倒了一杯水。
目光扫过书桌,那只白色的长耳兔静静地坐在那里。
陈屿走过去,按了一下兔子的耳朵。
“陈屿……有没有想我呀?”
熟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,带着一丝电流的质感。
陈屿笑了笑,拿起手机,看了一眼时间。
晚上九点半。
刚好是集训基地晚上下课的时间。
手机屏幕亮起,一条微信消息正好跳了出来。
是苏晚晚发来的。因为没有手机,这大概是她借了李晓芸或者谁的手机偷偷发的,或者是用那个除了打电话还能发简单短信的公用电话机。
【我回画室啦,你也到家了吧?那张画不要给别人看哦,那是专门画给你的。】
后面还跟了一个由标点符号组成的笑脸。
陈屿手指在屏幕上敲击,回复了两个字。
【到了。】
想了想,他又补了一句。
【画收好了,谁也不给看。】
发送成功。
他放下手机,看着窗外万家灯火。
虽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,但心里却并不觉得空荡。
因为他知道,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,有一个人,正拿着画笔,为了他们的未来,在这个冬夜里全力以赴。
而他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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