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安市的冬天,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后,变得更加深沉而静谧。
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早已落尽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伸展,偶尔挂着几盏提前亮起的红灯笼,昭示着年关将近。
对于陈屿来说,这个寒假有些特别。
家里少了一个那个总是穿着毛绒睡衣、趿拉着拖鞋在客厅里晃悠的身影,也少了一份画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。
房子很大,暖气很足,但偶尔从书本中抬起头时,面对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,心里难免会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旷。
但他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太久。
作为年级第一,他的自律早已刻进了骨子里。每天早上七点半,闹钟准时响起。洗漱、热牛奶、煎蛋,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计划。
数学竞赛题的难度在加大,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推导那些复杂的公式;英语词汇量的拓展也不能停,他习惯在听BBC新闻的时候做速记;还有那个“屿光微尘”的账号,虽然更新频率不高,但他对每一个镜头的把控都近乎苛刻。
他把生活填得很满,满到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才会放任思念蔓延。
而那只白色的长耳兔玩偶,成了他书桌上最显眼的摆件。
每当写题写累了,或者剪视频遇到瓶颈时,他就会伸手按一下兔子的耳朵。
“陈屿……有没有想我呀?”
少女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质感,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。
陈屿总是会忍不住勾起嘴角,然后轻声回一句:“想了。”
……
几百公里外的南宁,生活则是另一种色调。
集训中期的压力,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,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艺考生的心头。
早上的起床铃从七点半提前到了七点。南宁的湿冷在这个时间段尤为明显,从被窝里爬出来需要极大的毅力。
苏晚晚每天都是踩着点进画室的。她手里通常会抓着一个包子或者一杯豆浆,那是她在路上解决的早餐。
画室里的暖气依旧不太给力,大家基本都是把自己裹成粽子,只有拿画笔的那只手不得不露在外面。
苏晚晚的手上贴着陈屿寄来的暖宝宝,手腕上戴着那副粉色的半指手套。虽然手指还是有些凉,但心里是暖的。
“这个罐子的质感还不够,高光的位置再卡一下。”王老师背着手走过来,指了指苏晚晚的画面
“还有这块衬布,不要画得太僵硬,要画出它的垂坠感。”
“好的老师。”苏晚晚点点头,拿起橡皮轻轻擦拭,然后重新排线。
她比刚来的时候沉稳了很多。那时候还会因为画不好而偷偷不开心,现在即便被老师批评,也只是抿抿嘴,然后哪怕不吃饭也要把那个结构死磕出来。
因为她记得陈屿说过,要在那张录取通知书上汇合。
每天晚上九点半,是她雷打不动的“充电时间”。
电话亭成了她在南宁最熟悉的地方之一。那个角落里的红色电话机,听筒已经被她握得有了温度。
“喂?”
“是我。”
简单的开场白,却是两人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。
“今天常安下雪了吗?”苏晚晚握着听筒,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,那里只有几盏路灯在雨雾中散发着晕黄的光。
“下了。”陈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
“不大,就是地上白了一层。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,看到楼下的小朋友在堆雪人。”
“真好啊……”苏晚晚有些羡慕
“南宁只会下雨,湿漉漉的,衣服都晒不干。”
“那你多用烘干机,别穿湿衣服,容易感冒。”陈屿叮嘱道,“上次寄给你的除湿袋还有吗?”
“还有呢,柜子里挂满了。”苏晚晚笑了笑
“我现在打开衣柜,都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。”
那是陈屿衣服上的味道,也是她最眷恋的味道。
两人聊的话题其实都很琐碎。
陈屿会告诉她,今天做了一道新的红烧茄子,但是酱油放多了一点点;会告诉她,小区里的那只流浪猫又胖了一圈,大概是过年大家都给它喂好吃的。
苏晚晚则会分享她的画。
“今天画了色彩,默写静物。我画了一个切开的西瓜,老师说我颜色感觉很好,给那一组打了最高分。”求表扬的语气藏都藏不住。
“厉害。”陈屿总是能精准地给出她想要的反应,“看来我得提前准备好奖励了。”
“什么奖励?”
“等你回来就知道了。”陈屿卖了个关子。
除了彼此,他们偶尔也会聊起赵梓博和林柚然。
赵梓博那个大嗓门,就算隔着几百公里,存在感依然很强。
前两天,赵梓博给陈屿打了个视频电话,哭诉寒假作业太难,特别是物理试卷,简直是天书。
“屿哥,救命啊!这道电磁场的大题我算了一个小时,头发都掉了两根,还是算不出来!”屏幕那头,赵梓博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,手里抓着圆珠笔,一脸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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