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锋剑出鞘的瞬间,有细微的破空声掠过耳畔。林澈握着剑柄的手稳如磐石,目光死死锁着灰衣人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——在青云宗八年,他跟着外门长老练过“静心诀”,此刻哪怕心似油煎,也得先稳住阵脚。
灰衣人显然没把这个“刚下山的毛头小子”放在眼里,三角眼一眯,手里的短刀就朝着林澈心口刺来,动作又快又狠,刀风里还带着股血腥味。林澈脚步往后一撤,避开刀锋的同时,青锋剑斜着撩上去,剑刃擦过短刀的侧面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火星溅在焦黑的砖石上,瞬间熄灭。
“哟,还真有点本事?”灰衣人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,“可惜啊,筑基期又怎么样?在落云城,城主府的人想让谁死,谁就活不过明天!”
他说着,脚步突然加快,短刀舞出一片寒光,专挑林澈的破绽打——显然是常年在市井里打杀的老手,招式没什么章法,却招招致命。林澈往后退了两步,后背抵住一截断墙,退无可退。他深吸一口气,想起长老教过的“青云剑法第一式·流云破”,手腕一转,青锋剑像是被风吹动的流云,贴着短刀的轨迹滑过去,剑尖直指向灰衣人的手腕。
灰衣人没想到这少年剑法这么刁钻,慌忙收刀格挡,可已经晚了——剑刃擦过他的手腕,带出一道血线,短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疼得闷哼一声,捂着流血的手腕往后退,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:“你敢伤我?我是城主府的人!你杀了我,城主大人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城主府?”林澈往前走了一步,青锋剑的剑尖指着灰衣人的喉咙,语气冷得像冰,“半年前林家灭门,是不是城主府的人做的?除了赵坤,还有谁参与?”
灰衣人眼神闪烁,嘴巴却硬:“我不知道!我只是奉命来巡查,看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,才过来问问!”
林澈眼底的寒意更甚,剑尖往前递了半寸,划破了灰衣人颈间的皮肤,渗出血珠:“我再问一遍,是谁让你过来的?除了‘通敌妖兽’,林家还有什么罪名?”
剧痛让灰衣人浑身发抖,他看着林澈眼底那股“敢真杀了他”的狠劲,终于撑不住了,声音发颤:“是……是城主府的李都头!他让我们盯着这片废墟,说要是有林家的人回来,直接杀了!至于罪名……我听说……听说林家藏了不该藏的东西,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,‘通敌’只是个幌子!”
“不该藏的东西?上面的大人物?”林澈追问,“什么东西?哪个大人物?”
“我不知道!我真的不知道!”灰衣人急得快哭了,“我就是个小喽啰,李都头没跟我说那么多!我只知道,半年前灭门那天,来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,修为很高,动手的是他们,城主府只是帮忙收尾!”
穿黑衣服的高修为修士?林澈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令牌——难道和这令牌有关?他还想再问,却见灰衣人突然眼神一狠,左手悄悄摸向腰间,那里藏着一把淬了毒的短匕。
林澈早有防备,在他抬手的瞬间,青锋剑猛地刺出,刺穿了灰衣人的心脏。灰衣人睁大眼睛,嘴里涌出鲜血,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最后重重倒在地上,没了气息。
林澈收回剑,看着地上的尸体,指尖微微发颤—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,可他没有丝毫犹豫,只有一种“复仇第一步”终于落地的沉重。他蹲下身,搜了搜灰衣人的尸体,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,上面刻着“落云城城主府·巡卫”,还有几两碎银子,除此之外,再没别的东西。
他把腰牌收好,又用焦木盖住灰衣人的尸体,尽量不留下痕迹——现在还不是和城主府硬碰硬的时候,他修为刚到筑基巅峰,而赵坤是金丹期巅峰的修士,手下还有不少打手,硬拼只会吃亏。
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还有人说话的声音:“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,是不是有什么情况?”
林澈眼神一凛,迅速吹灭火折子,躲进了地窖里,轻轻盖上青石板。地窖里一片漆黑,只有父亲冰冷的身体靠在旁边,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霉味更浓了。他屏住呼吸,听着外面的动静——
“没什么啊,就几只野狗在翻东西。”
“管它呢,赶紧巡查完,回去喝酒。李都头说了,今晚要是没事,给我们加钱。”
“哈哈,那敢情好……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,林澈才松了口气。他在黑暗里待了一会儿,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,才悄悄掀开石板,爬了出来。
夜色已经完全降临,落云城的街道上亮起了灯笼,可这片废墟却只有无边的黑暗。林澈看着父亲藏身的地窖,心里做了个决定——他不能把父亲留在这里,得找个地方好好安葬。
他找了块还算完整的木板,又在废墟里捡了些结实的树枝,做了个简易的担架,小心翼翼地把父亲的身体抬上去。他背着青布剑囊,手里提着担架的一端,沿着墙根,尽量避开巡逻的士兵,往城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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