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一切收拾妥当,他深吸一口气,在侍女的搀扶下,一步步朝举办宴会的大堂走去。
大堂内已然布置得富丽堂皇,筵席齐备,只待宾客到来便可上菜。
商浅刚指挥完侍卫摆好那座为黎白鸢贺寿的珍贵玉石雕像。
一回头看见盛装而来的黎白鸢,眼中立刻爆发出无比惊艳和自豪的光芒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鸢儿!你……”她担忧地打量着他的脸色,虽然被精致的妆容掩盖了些许,但仍能看出底色的苍白。
“身体感觉怎么样?真的没事了吗?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,宴会娘亲来主持就好。”
一旁的时临桉也立刻上前,湛蓝的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忧虑,他紧紧盯着黎白鸢,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不适的蛛丝马迹:“鸢儿,若有任何不适,千万不要强撑。”
此时的时临桉,看着盛装的黎白鸢,几乎有些移不开眼。
他一身华贵的紫袍,衬得他肌肤胜雪,银发流泻,与深邃的紫色交相辉映,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貌仿佛被推到了极致。
精致的五官在珠光宝气的映衬下更显完美无瑕,眼角那点朱砂痣红得夺魂摄魄。
他明明站在那里,却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、不容亵渎的清辉,美得令人窒息,又带着一种易碎的神圣感。
让人心生爱慕的同时,又不敢生出半分狎昵之心。
白渊对着他们摇了摇头,努力绽开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,尽管这个笑容有些虚弱:“没事,只是有些乏力,休息了一会儿好多了。今日是我的生辰宴,我怎能缺席?”
时临桉眉头依旧紧锁,放不下心,但碍于商浅在场,他无法直言关于“幽蚀族”的担忧,只能将疑虑压回心底。
白渊转移话题道:“宾客们何时到?”
商浅回答道:“司少主半个时辰前便传讯说来,此刻怕是快到了。”
白渊点点头:“既如此,是否需去城门迎一迎他?”他知道司璟延最重排场和礼数。
商浅也想到这点,司璟延虽不像时临桉与他们家是世交,但几千年来没少帮衬青丘,与鸢儿私交也好,于情于理都该隆重些。
但她犹豫地看向白渊:“可你的身体……”
不等白渊回答,时临桉便斩钉截铁地反对道:“不行!鸢儿现在体虚,怎能再奔波?司少主并非拘泥小节之人,由我代劳前去接待便可。”
他对靳千阑或许尚无太多危机感,但对那个心思深沉、同样对黎白鸢抱有企图的司璟延,却是戒备十足。
商浅还在犹豫:“这……”
话未说完,身后便传来一道含笑动听、如春风拂柳般的嗓音:“将军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众人回头,只见一位翩翩公子已然信步走来。
司璟延一身月白云纹锦袍,手持一柄玉骨扇,墨发以玉冠束起,面容俊雅,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,风度翩翩。
他拂扇轻笑道:“仙尊的生辰宴,司某断然不会缺席。怎敢劳烦仙尊抱恙相迎?岂不是折煞司某了。”
时临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。
司璟延仪态大方自然地向商浅和时临桉作揖招呼,礼数周全,无可挑剔:“商浅夫人,临桉将军,别来无恙。”
商浅笑着点头回礼:“司少主一路辛苦,招待不周,还望海涵。”
司璟延拂扇摇头,笑容温雅:“夫人言重了,是司某不请自来,叨扰了。”
时临桉也抱拳回礼,态度却明显疏离许多:“司少主。”便再无下文。
白渊提起那紫袍衣摆,缓步走到司璟延面前。
他这一动,周身流光溢彩,更是美得令人不敢直视。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:“司少主来得挺早。”
司璟延垂眼,目光落在黎白鸢身上。
他仔细地、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眼前的人,从那头流泻的银发,到精致绝伦的五官,再到那身华贵紫袍勾勒出的纤细腰身……
眼底的笑意更深,仿佛盛满了醉人的醇酒。
他极其自然地抬起手,用玉骨扇的扇柄末端,极其轻柔地捻起黎白鸢一缕披散在胸前的柔顺发丝。
动作带着几分风流的暧昧,却又不会令人觉得轻佻。
他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款款的深情:“当然,仙尊的重要日子,司某岂敢迟来?更何况……”
他微微倾身,压低声音,语气半真半假,“司某可是……十分想念仙尊的。”
白渊对于他这种程度的调笑早已免疫,只是淡淡一笑,并未接话。
司璟延略微收敛了笑意,神色变得正色了几分,关切地问道:“方才听闻仙尊身体抱恙,突然昏迷了两日?不知究竟是何缘故?可否告知司某?着实令司某忧心不已。”
这个问题正好问出了在场其他两人同样存在的巨大困惑。
一时间,商浅和时临桉的目光也立刻紧紧盯住了黎白鸢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白渊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他感受到体内隐隐作痛的折磨,掌心仿佛还残留着那滚烫鲜血的触感。
但他面上却迅速重新绽开一个轻松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笑容,声音也尽量显得云淡风轻:
“你们不必如此紧张,真的没什么大事。这……只是老毛病了而已,偶尔会发作一下,休息片刻便好。”
“老毛病?”商浅首先提出疑问,她皱起眉,眼中满是疑惑和不信,“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?也没见你以前犯过啊?”
“……”白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干瘪,他眼神飘忽了一瞬,大脑飞速运转,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填补这个漏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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