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此时,其他受邀的宾客开始陆续抵达。
商浅远远看见抱着丰厚贺礼、声势浩大的白虎一族代表走来,连忙整理了一下神色,扬起得体的笑容迎了上去。
作为今日宴会的主角,白渊自然也不能闲着,他强打精神,刚想迈步上前,却被商浅回头用眼神制止。
她快步走回他身边,压低声音关切道:“你脸色还差着呢,就别过来应酬这些了,好好歇着,娘亲去就行。”
白渊此刻确实心力交瘁,便没有推辞,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商浅走远后,一直守在他身旁的时临桉弯下腰,眼眸中满是担忧,低声询问:“鸢儿,这里人多嘈杂,要不要先去旁边的偏殿休息片刻?等宴会正式开始再出来?”
白渊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和别人待在一块,他身体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,难受得几乎要站不稳。
但他还必须端住那副矜贵的姿态,不能流露出丝毫异样。他只能勉强点头答应:“好。”
在侍从的引导下,他缓步朝偏殿走去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。
他忍不住思考,为何今日的身体反应会如此剧烈难熬?
平时的剧痛虽然折磨人,但通常持续一段时间便会慢慢缓解,为何这次……
一个念头猛地闪过——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把那个药吃完?
他记得自己做噩梦惊醒后,因为极度的恶心反胃,把龙胤给他的药吐了出来。所以……是因为没有那药物的压制,这具身体隐藏的“病症”才会如此猖獗地反扑吗?
这个认知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纠结。
到底该不该继续服用那个来历不明、极有可能是龙胤用来控制甚至迫害他的药物?
从现在掌握的线索看来,龙胤多半不是真心待他,甚至可能包藏祸心。
那药也确实可疑。
可若是不吃……就像现在这样,身体同样在被无形的力量疯狂地迫害着,痛苦丝毫未减。
吃药,是明知可能是毒药却还要咽下,心里难受;不吃药,是眼睁睁看着身体崩溃,生理上痛苦至极。
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死局。
他该怎么选?是选择心里膈应却可能暂时缓解痛苦的毒药,还是选择清醒地承受身体上的极致折磨?
“仙尊在想什么?如此出神?”一道温润含笑的嗓音打断了白渊纷乱的思绪。
白渊猛地回神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偏殿的软榻上坐下了。
他抬眼,只见司璟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,正执起玉壶,为他斟上一盏清茶,动作优雅地将茶杯放在杯垫上,端至他面前。
白渊瞥了一眼旁边,时临桉并不在殿内,也不知去了何处。
他接过那盏温热的清茶,指尖传来一丝暖意,他抿了一口,清雅的茶香稍稍抚平了些许焦躁。
最终,他下定了决心。
还是继续吃药吧。
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,与其在极致的痛苦中煎熬,不如舒舒服服的死……
他在身上摸了摸,却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玉瓶,这才想起药瓶似乎落在了汐云居的桌上。
算了,等会儿回去再吃吧。
白渊暗自叹了口气。
司璟延见黎白鸢依旧眉头微蹙,一副心事重重、神思不属的模样,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:
“今日是仙尊的千秋寿辰,本是喜乐之日,不知仙尊有何烦心事?或许……司某可为您分忧一二?”
白渊摇摇头,将茶盏放下,声音有些无力:“无事,只是有些疲惫罢了。”
司璟延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疑虑,但他看得出黎白鸢不愿多言,便也体贴地不再追问,转而挑起了另一个话题:
“说起来,今日似乎一直未见靳公子?如此重要的场合,他竟缺席了吗?”
靳千阑?
经司璟延这么一提醒,白渊才发觉,自从早上他从自己房间离开后,似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。
他心里也正疑惑,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。”
就在这时,偏殿外远远传来了正大门仙官高昂清晰的吆喝声,穿透了喧闹的人群:
“玉帝陛下驾到——!!”
声音清晰地传入偏殿,白渊和司璟延同时神色一凛,相视一眼,立刻有了动作。
两人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袍,便快步朝主宴大堂走去。
龙胤在一众仙神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堂,气度威严,黎阙恭敬地陪在他的左侧。
商浅正与他们相谈甚欢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。她一抬眼看见黎白鸢来了,连忙招手示意他过来。
白渊远远地便与龙胤的视线对上了。
心脏猛地一缩,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,但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甚至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。
龙胤却与平常毫无二致,依旧是那副温和慈爱、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,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。
仿佛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,看向黎白鸢的目光依旧充满了“长辈”的关爱。
商浅见黎白鸢迟迟没有上前,用口型无声地催促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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